桑德把酒杯在桌上砸得响,大着舌头问:“你、今晚住哪?”
“昂。”年轻司机大大咧咧地在温翎旁边坐下,撞得对方箱子滑开些许,“你就吃这个?”
桑德见温翎面前冰沙,顿时笑得前仰后合,“们这儿三岁小孩儿都不喝这个,哎呦……”
燃着蓝色火焰酒杯放到桑德面前,差点烧对方胡子。
蒋星:“酒好。”
桑德见心心念念酒,那还记得嘲笑温翎,急哄哄地饮而尽,滚烫酒液如同股岩浆,从舌头到胃,再烧尽周身血脉。
温翎随口道:“是摄影师,来采风。”
他不给蒋星询问下去机会,反问道:“你呢,为什在这。”
“是在这里长大呀。”蒋星笑说,“虽说从小就出去读书,但对希望镇感情很深。”
他言辞恳切,神情怀念不似作伪。
温翎淡淡应句,不知道信几分。
幸独享正对着蒋星首排雅座。
与周围狂乱兴奋相比,他抱臂仰首,冷静得像个局外人。而在他眼中,蒋星也更像是某种令人疯狂东西,轻而易举就可以夺走人心。
温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蒋星,在希望镇酒吧里。
他眯着眼,因为光影原因,瞳孔似乎有瞬间抽长,变成属于另种冰冷生物眼睛。
蒋星恍然不觉,仍然语速轻快地回忆着从前在学校里事,“学长毕业以后,院里下子安静下来,都没人搞联谊。”
温翎注视着蒋星,对方躲过桑德视线,在转身瞬间对他狡黠笑。
区别对待容易被骂,但如果天平倾斜方向是自己,那大多数人都会悄悄收下这份礼物,心中窃喜。
温翎是否高兴从外表上看不出来,但他终于舀起冰沙尝口。
清甜黄桃配上略有辛辣威士忌,两种口感完美交织在起。
就像……蒋星。
蒋星注意到冰沙顶端仍是个小尖,杯子里丝毫没有融化后水渍,“学长试试味道。”
他偏开点视线,有痣指节无意识地蹭着脸颊,似乎是又期待又害羞模样。
就在此时,酒吧大门被粗鲁推开,个震天响声音比人影还先进来。
“老板,熔岩龙舌兰!”
蒋星敛起方才不自觉在温翎面前露出乖巧神情,对来人笑说:“桑德,你送完货?”
蒋星:“学长还记得和外校那次游泳比赛吗?”
温翎擦去杯壁水珠,在双手上抹开。
“记得。”
“是决赛裁判!你下水就跟他们所谓‘鲨鱼’拉开近个身位!赛程过半领先半分钟,那人直接浮起来退赛。”
蒋星兴奋地说着,莹白脸颊上也透出微粉,“学长怎来希望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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