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紧紧抱住自己，疼得意识模糊。
直到他几乎要昏厥过去前，他才在满地
血泊中看清
自己
慢慢渗透进去。
简书忽然觉得很痛。
开始是冰窖般寒冷，过后就有刺痛从身体不知哪寸皮肤骨头传来。
也许是脖颈，也许是肩膀和腰侧，又或者是手臂和大腿甚至是脚踝。
他浑身上下似乎都被刺伤，剜去血肉。没有处不疼，没有处不流血。
撕心裂肺痛呼之中，比求生嘶吼还要大声，是他们句又句祭祀祝歌。
看不清容貌鬼神凌驾于这个恢弘又诡异仪式之上，心中翻涌气血全部沾染上那些活人死去时，迸发出强烈情绪。
绝望，狂躁，愤恨，怨毒，悲痛……无数负面情绪海啸般洗刷着他躯体，飞舞在心脏空洞出纯白蝴蝶，翅膀边缘逐渐化为灰烬。
它们拖着飘散灰烬，从他身上每处空洞中穿过去，妄图将他这具躯体填满。
恶鬼情绪开始翻涌而上。
人身前，叩拜着站在尸山血海上恶鬼。他声音洪亮，穿透整片焦土，然后在那声呐喊之后，吟唱起首没有什
音调歌。
“流离之苦兮，数十载。”
“今以祭祀兮，佑
之城。”
“以血为媒。”
“以灵为载。”
除此之外，还有个最痛地方。
他胸腔好像被谁掏个大洞，连心脏都丢失。鲜血汩汩从空洞处喷涌而出，将他身上身白衣浇成血色。
简书在这样极致痛苦下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他紧紧咬着牙关，额头迅速覆盖上层细细密密冷汗。剧痛之下，他根本没有任何多余声音，除哭喊，他似乎什也做不到。
可是，没有人救他。
浓雾之中，飘散灰色雾气不断朝外溢散，而后从庄严肃穆神龛那里扩散开来。
屋外廊檐下，最为敏锐瘦高鬼影在气氛开始诡异那秒逃窜不见。
“你又不喊们！”胖鬼吓得声音都拔高几分，拽上最迟钝大头鬼就往远房间钻，“快躲起来！”
三只鬼轻车熟路撤退，而沉睡在神龛前少年，似乎感受到周围不断下降温度。
他纤白手指紧紧攥着被角，还未将自己包裹，灰色雾气就缠绕上他手指、脖颈、脸颊……任何处,bao露在空气中肌肤。
“万望鬼神兮，复之神。”
“……”
个人跪拜下去，而后群人跪拜下去。
衣衫褴褛男人，女人，老人，孩子……脸上淌着泪，口中唱着歌。他们沾满鲜血手高高举起，又用力砸在地上。
火舌肆虐焦土之上，比烟尘更浓郁，是他们高高砸起沙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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