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斯谣,我肚子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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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冯小姐出现前,朱煦没觉得自己有多娇气。
熬着生理痛,挂着营业微笑给人上课,一站就是两小时也是常有的事,最多的时候她同时兼了三份工,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没哭过,这次连她自己都觉得好意外。
但就像小孩子跌倒了,习惯先张望一下四周,如果四下无人,只能忍住眼泪自己爬起来,但看见妈妈在的时候就会放声大哭,表现出看我摔得多惨啊的可怜模样。
冯斯谣自知等不到朱煦追问,摸了摸鼻子打算自己主动交代,放下手机,笑着挪近点想看看朱煦,却瞬间慌了:
“怎么哭了?”
朱煦机械地抬手碰脸,靠太丢人了,她还真哭了。
朱煦你是作精吗?这点破事也哭。
朱煦在脸上胡乱抹了把,淡然道:“困的,没事。明天都得早起,早点睡吧,晚安。”说完就准备站起来往主卧走。
?”,往后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异常,沉浸在自己手机里的世界,时而皱眉时而欣喜时而若有所思,也不知道是在干嘛。
啊,这位冯小姐昨天还深情款款地说是她的“追求者”,哦这就是追人的态度吗?
朱煦有点气,气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,然后开始更莫名其妙的委屈了。
行李还没收拾,工作还没做,账单还没还,假期还没开始就泡了汤,浑身痛得快死掉,冷漠的室友还对她不闻不问……
生理期的情绪一上来,她真的有点想哭。
朱煦不敢在苏女士的面前哭,因为苏女士会哭得比她更厉害。
但冯斯谣不会,冯斯谣好像天生就没有泪腺,朱煦不用担心坏情绪感染,她可以放心地在这个人面前显出脆弱,然后等着被搂进怀里,和一句温柔的“怎么哭了”。
可能人就是贪图这点温柔吧。
朱煦很快被人严严实实地塞进被子
“你脸色好差,”冯斯谣皱眉,不赞同地拉住她,手臂圈住她的腰,一边用手擦掉她眼侧的泪珠,语气充满歉疚,“对不起啊乖,刚才没有注意,哪里不舒服,告诉我好不好?”
要命啊这个人,道歉就道歉,干嘛对着她耳朵喷气,弄得她好痒。
朱煦耳根软,被冯小姐这么一哄,顿时再起不能。
她的理智告诉她应该很有骨气地推开这个人,但她看见自己娇柔无力的身体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,就软倒在冯小姐的怀里……
然后揪着她的袖口,更丢人地泪目了。
“你在处理工作吗?”朱煦用力地眨了眨眼睛,看着电视问道。
“没呢,已经处理完了,”冯斯谣看着手机,“现在在和,呃,在聊天。”
朱煦:“哦。”
她余光看到了,是程贝贝的名字。
“是你同事,我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