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箫嘟起嘴,伸手贴上他额头,低呼说:“哎呀,好烫,周老师你别忙,快上楼去吃药去,盖两床被子出出汗。”
“没事,会珂珂还带客人来呢。”周子璋微笑说。
“你就是这样才让人担心!”箫箫振振有词地说:“这
连绵春雨,气温乍暖还寒,周子璋睡得晚,早上又起得早,精神不济,身体就跟不上,没两天就发烧。
自从车祸后出院,他身体状况直跟不上,从前他个人,根本连病都不敢生,十来年倒也健健康康地过来。哪知道来G市以后,身体就跟讨债样,早先仗着年轻压下去毛病,现在都爆出来,胃病、痛风、失眠、偏头痛样不落,还容易感冒,感冒完定转咳嗽,咳嗽起来没半个月不消停。身体这付机器,好像在什关键地方漏油松弛,丁零当啷地开始往外掉零件。
周子璋没声张,自己吃两片退烧药就算,这年多来,他因为看病吃药已经花黎珂不少钱,心里十分过意不去。他知道,黎珂对自己这好,开始是固然因为自己是肇事者,良心上过意不去;后来又不无同情怜悯成分,也许联系到当初黎箫困境,推己由人;但到今天,却是因为,黎珂真把自己当成箫箫样家庭成员,也许在他眼里,他跟黎箫都样那无助,刻不照看好,不知道会出什事那种。
也许他啰嗦起来是有点烦人,但更多,却是令人感到由衷温暖和感激。
周子璋活这大,也从没想过,有天会有个比他小这多男孩这待他。
不可否认,这种感觉不错,但也令他深深觉得过意不去。
所以,但凡黎珂有所要求,周子璋能做到,绝对不会推辞。
他虽然感冒得头昏脑胀,可心里惦记着今天下午黎珂会带那位重要客户过来。他挣扎着早爬起来,随便跟黎箫用点早餐,就挂歇业牌子开始忙里忙外,他先是给全店做大扫除,又仔细洗刷整套咖啡用具,将店里珍藏最好烘焙咖啡豆拿出来磨粉,把平时舍不得用精美器皿搬出来,擦拭得晶亮。忽然想起来,又跑上街,就近菜市场门口卖花花农那买把新鲜小朵玫瑰,剪枝蔓插在关口玻璃瓶中,摆在店堂中央,登时满室芬芳,野趣盎然。
等到他把熨烫整齐方格图案餐巾分叠在桌上摆好位置,直起腰来,眼前突然阵发黑,脚下软,踉跄步。边跟着周子璋团团转黎箫看见,大吃惊,忙伸手扶住他,问:“周老师,周老师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周子璋闭上眼,又睁开,甩甩头,笑笑说:“有点感冒,你别靠太近,仔细被传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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