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舟从来没有对谁低头过,除在她这里。
“可能以前对他真太不好吧。”
顾明辉:“你能有什错?”
沈亦欢笑笑,站起来:“先回去,你好好休息,先把工作弄完吧,等茹茹也过来再来找你们玩。”
“你干脆就住这,回那去干嘛。”
顾明辉在瞬间知道她想说什,皱眉道:“沈亦欢,你没必要这想。”
“有必要,当然有必要。”她闭闭眼,“是点点把他对这份喜欢培养扭曲阴暗,也把他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她当然知道,陆舟如今性格不是完全由她造成。
可也知道,他愈加严重偏执和执拗跟她不可能脱得关系。
她没法想象,陆舟那样骄傲又坚硬人,哭起来是什样。
“那就去治病,别往火坑里跳。”顾明辉翻白眼。
沈亦欢帮他简单处理完伤口,将沾血丝棉花丢进垃圾桶,去卫生间洗手出来。
窗外星空很淡,乌云密布,看来快要下雨。
刚刚离开受灾区,现在这里也又要下雨。
沈亦欢有些烦躁,食指抵着太阳穴按,开口:“你还记得陆舟高中时候是什样吗?”
底淡漠而冷静,薄唇紧抿,她才感觉到害怕,旁观者清。
他病太严重。
她甚至不确定,如果那时候她没有拉住他,他会不会打到死也不停手。
“给你把伤口处理下。”沈亦欢说。
顾明辉:“跟你说听到没!他这脾气,又那喜欢管你,你以后要是不顺着他意思,会怎对你想过吗?”
沈亦欢看他眼:“想去看看他。”
——
到军营时已经开始下雨。
沈亦欢撑着伞,找到陆舟寝室,没找到人,最后在训练场上找到他。
腿
可陆舟却在万般平静中,告诉她,哭。
她没法想象,在救援活动中,陆舟奋力救出个又个灾区人民,挽救无数性命。
可他却又埋在她颈边,哑着嗓子,说,多想和你起死。
她也没法想象,从前陆舟连句“樱桃”都不愿意叫她,又怎会在背上纹那样纹身。
她又想起陆舟笑,那种落寞又妥协笑容。
“记那干嘛。”
沈亦欢抬眼:“那时候,他从来没失控过。”
而那时候沈亦欢,比现在爱玩百倍千倍,对陆舟刺激也是百倍千倍更甚。
可那时候他从来没有失控过。
为什现在却这容易失控。
沈亦欢把沾酒精棉花贴在他伤口上。
没收力,顾明辉痛大叫。
她收手,突然低头平静说:“他不会打。”
“……”顾明辉瞪着她,“脑子烧坏?”
“有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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