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放随手从果盘里抓个梨,掂在手里,娓娓说道:“你俩骨子里都要强,遇到事儿都想挡在对方前面,想自己扛,也想替对方扛,不仅如此,偏偏还都是闷葫芦,习惯什都不说,全往心里闷。”
“也不是说你们这样有多不好,次两次也就罢,可若次次都这样,你不会觉得累吗?就算你不觉得,可对方呢?对方不会累吗?”
皮也没削,陈放把梨在衣服上擦擦,径直咬下口,嘴里咕哝着:“反正不管你俩怎想,个外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挺累。”
俞锐没说话,坐在床边低着头不出声,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整颗梨几口咬完,陈放拐进卫生间洗手。
“当初就因为他那手,你说你难受成什样,现在变成你头上顶着这刀,还是他给你开——”
陈放瞥他眼,抱着胳膊‘啧啧’两声,继续拱火:“还别说,你俩还真是天生对。”
“翌哥他没跟说…”
“嗯?”
俞锐攥住床沿,眉头皱得很深,直视陈放说:“想聊,但翌哥他没跟说,也不知道怎开口,怕忽然提起,他会更难受”
。”
俞锐不忍失笑。
不过当他目光从陈放头顶掠过时候,俞锐还真看到稀疏好几根白发,数量还不少,只是隐匿在众多头发当中,乍看起来并不明显。
嘴唇翕动,俞锐心情有些复杂:“放哥辛苦。”
陈放曲腿坐到对面茶几上,毫不在意地冲他摆摆手:“说真,跟老徐认识翌安这多年,从没看他那样过”
出来时,他擦着手又说:“未来路还很长,想要长久,单靠爱本能是不够,遇到事儿,你俩不应该总想着为对方牺牲,而是应该思考如何携手并肩。”
俞锐脊背僵,倏然抬头。
陈放看着他,嗤笑出声:“这说有
“很正常,你俩那嘴长就不是用来说话。”陈放见怪不怪。
可玩笑开完,他收敛神色,忽又严肃起来,认真道:“说句心里话师弟,你难道不觉得你跟翌安,你俩相处模式有些问题吗?”
“问题?”俞锐不明所以,“有什问题?”
陈放看他眼,而后说:“只能同甘,不能共苦,就是你俩最大问题。”
俞锐挑起眉。
当时走廊那个画面,实在太令人难受,到现在都还深深印刻在陈放脑子里,每每想起都心底发酸,喉咙发紧。
他长叹声,指着俞锐,用恨铁不成钢语气说:“你说你写什不好,自己躺在里面昏迷不醒,还非留封遗嘱,留封情书多好。”
“看这回,翌安伤得可不比你轻。”
俞锐紧抿着唇。
“你这伤好治,翌安那伤可就难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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