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您无关。”
顾伯琛话没说完就被俞锐截断。
躺着并不方便,俞锐按动遥控器,升起床头背板,接着又道:“之前就说过,是问题,与叔叔您无关。您不用往心里去,就算
看到背影,俞锐眼里闪过丝意外。
“什时候醒?”顾伯琛这才转身。
“也没多久。”俞锐含糊道。
他其实很早就醒,在父子俩争执时候,在顾翌安说要留在北城时候。
可那会儿他不敢动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只是这份不解背后,有他无尽心酸,也有他永远无法弥补遗憾。
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那荒谬。
以前他想成功,想要事业,想牢牢把握住身边每次机会,丝毫都不想放过。
而今他不忙,有时间,想要回归家庭,想要毫无芥蒂融洽相处父子关系。
他才惊觉,自己早已没机会。
酒店住着不舒服要去顾翌安那里住,顾翌安细心照顾着,对他态度却始终很平淡。
像是永远隔着层膜,他很想,但每每伸手却怎都无法触及儿子真实内心。
经年沉疴在前,疗愈又岂非朝夕之间。
顾伯琛这次不想让顾翌安回国,倒真不是更看重什事业,什机会。
他老,已经争不动。
他想要出言提醒,甚至还在顾翌安说话时候,不动声色地拉过顾翌安腰侧衣服。
顾翌安当时轻捏捏他手指,示意他放心,该说话却照样字没少。
顾伯琛盯着俞锐看会儿,片刻后他收回目光,淡声问句:“你呢?”
“?”俞锐抬起头,表情写着明显困惑。
“你就不怪吗?毕竟当年如果不是——”
不是儿子没给。
是他空白二十年,也是他缺席二十年,早已横亘在父子之间,犹如道无法逾越也跨不过去鸿沟。
顾翌安走后,顾伯琛背着手,如同石雕般站立在沙发前,沉默无言,久久未动。
“醒就别装。”不知过多久,他蓦然开口,低沉嗓音落地在空旷房间,竟像是含着丝落寞。
于是搁在床边手指轻蜷缩下,俞锐缓慢睁开眼。
如今唯想法,就是想重新找回他儿子,弥补他作为父亲失职那几十年。
然而当顾翌安说出那句,他不是不喜欢俞锐,只是不喜欢和俞锐在起时,顾伯琛耳边轰然声嗡鸣,内心霎时震,恍如山呼海啸。
顾伯琛无法辩驳,也无从辩驳。
他连顾翌安小时候什样,脑海中都只剩隐隐轮廓,更别说是后来顾翌安。
何况顾翌安并没有说错,无论是对俞锐,还是对自己亲儿子,他连解都不曾,谈何喜欢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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