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不严重。”他垂下眼说。
顾翌安皱眉看着他。
俩人就这面对面站着,沉默对峙。
水房常有人来,病人家属进进出出,看到他俩总会好奇地瞟上几眼,不多时,清洁阿姨走进来,拎着拖把打算清理地水渍
“翌安!”魏廷升沉声叫他,语气态度也严肃起来。
别说他和顾伯琛自小认识,单就顾翌安而言,那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,跟亲生差不多,就不可能放着不管,任由顾翌安无视自己前途未来,就这任性胡乱。
他张口还想再劝,顾翌安却突然叫声俞锐,魏廷升转过头,三步之遥,俞锐拎着水壶路过,笑笑说:“去打点热水,你们先聊。”
魏廷升略显尴尬,还没作出反应,顾翌安人已经追过去,临走前还不忘丢给他句:“魏叔,明天手术就拜托你。”
走廊尽头就是水房,旁边窗户没关,雨停,但天色依旧阴沉,衬得室内白墙和灯光惨白片,甚至有些刺眼。
就别开玩笑。”
他边说边用眼神向魏廷升求饶,魏廷升于是笑笑,收话头。
不过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,魏廷升也就没打算就此作罢。
群人走出病房没两步,魏廷升单独把顾翌安叫到旁边,直截当问他:“你直不肯回美国,是不是是因为那个叫俞锐小男孩儿?”
顾翌安怔,而后说:“跟他无关,是自己想留下来。”
俞锐停在窗前站会儿,之后转身迈进水房,打开壶盖,拧动水龙头。
热水垂直而下,壶口渐渐氤氲出热汽,升腾起来,漫出薄薄层白雾,俞锐眼神放空,视线正对这层白雾发呆。
没过会儿,顾翌安走过来,停在身后叫他声。
俞锐怔然瞬,转过头,与此同时,他胳膊往旁偏偏,滚烫热水顿时全浇在他手背上,水壶瞬间摔落在地。
“烫到哪儿?严不严重?给看看。”顾翌安急忙靠进,想要抓过他手检查伤势,俞锐却用另只手捂住手背,侧过身没让他碰。
“你当好糊弄呢?”魏廷升给他听笑,“有眼睛会看,要不是他,你能找到那儿去?”
魏廷升微顿两秒,又道:“你俩事,伯琛早就跟说过。”
顾翌安没说话,俩人就站在走廊,周围片嘈杂,来往都是医护和患者家属,顾翌安不太想聊这些。
魏廷升压低音量,靠近:“可提醒你,以他父亲现在情况,就算手术成功,未来几年也要持续不断放化疗,能不能恢复尚未可知,你可别告诉你打算直守在这里,连家都不回?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顾翌安皱眉否认,“回不回家,跟毕业留在北城,这是两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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