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翌安早上查房加会诊，又去
趟肿瘤科接待上级视察，中途又被叫去急诊，接手
名雪天车祸送来
重度脑外伤患者。
马不停蹄忙完，下午又是两台排期手术，台额叶后胶质瘤切除，台小脑血管母细胞瘤切除。
等他彻底结束，洗完澡换上衣服，再次迈出手术中心时候，外面天已经擦黑。
手机上好些未接电话。
科里微信群也热闹，震动声响个不停，顾翌安点开静音，顺便看眼聊天内容。
细长指节缠绕在袖口，顾翌安扣着左右最后两颗纽扣，轻声回他：“六点，吵醒你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俞锐嗓音带着明显慵懒哑意，他看眼窗外，窗帘拉着，缝隙间片黑暗。
转头回来，他望着顾翌安，抻抻胳膊说：“
今天就不去医院，医大那边上午九点有场脑胶质瘤学术大会，估计得开天。”
顾翌安打着领带，低应声“嗯”。
穿戴完毕，他轻俯下身，吻在俞锐唇上，缱绻而温柔。
季脑卒中患者骤增，COT103项目年底总结也赶上这段时间，顾翌安忙得脚不沾地，每天都得过零点以后才能睡，早上六点不到又得起。
忙碌之余，科里上上下下兴致倒是不错。
转入年末最后几天，圣诞又连着元旦，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厚，城市到处都在张灯结彩，就连街道两旁梧桐树上都挂起红色大灯笼。
病区小护士也跟着凑热闹，挨个病房贴窗花，还在门口挂福字吊饰，就连护士站柜台前面都立着颗半人高圣诞树。
圣诞节前是平安夜，也是顾翌安生日。
信息刷得很快，条条地不停往上蹦，蹦跶最欢钱浩正在喊要不要出去
半晌后松开，俞锐微眯着眼睛，舌尖还在细细回味。
顾翌安轻抵他额头说：“那你再睡会儿，早餐做好给你放桌上，起来要是凉，你记得热下再吃。”
忙是真忙，开会也是真开会。
只不过会开半，俞锐拎上外套借口有事，直接翘掉下午最后场无关紧要茶歇小组讨论。
随后独自从医大礼堂出来，立在门口台阶上，吹着瑟瑟寒风，俞锐掏出手机，给流年酒吧老板纪寻打个电话。
早上六点，顾翌安照常准点起床，身旁俞锐却没醒，胳膊罩着半张脸，趴在枕头上睡得正舒服。
顾翌安凑近，亲亲他耳朵，想叫他但没舍得。
掀开被子下床，顾翌安从柜子里拿衬衫和长裤，就站在床边换衣服。
衬衣纽扣自下而上依次扣好，衣服布料发出点细细摩擦动静，加上还有床头微弱光亮落在头顶，俞锐渐渐苏醒。
他微微睁眼，惺忪着问：“几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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