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睡觉前，俞锐和顾翌安聊起这件事，俩人皆是神色凝重，好
阵地沉默。
事到如今，他们实在没什
能做
，想来想去，俞锐突然问：“钟老，徐老还有老师，他们以前是不是也是同学？”
顾翌安背靠床头，“嗯”
声，跟他说：“他们以前都在霍顿留学，不过后来方向略有不同，徐老转到科研，钟老选神内，老师选神外。”
俞锐不免担心，又说：“如果可能话，徐老愿意回国趟吗？以钟老情况，可能没多长时间。”
关于这点，顾翌安心里也清楚。
视力受肿瘤压迫影响，钟鸿川此时看俞锐，只能看出点身形轮廓，根本看不清脸。
也许年轻徐颂行和俞锐有几分相似，但俞锐心里清楚，必然是思念过度，钟鸿川才会第时间把他认错。
“是
，钟老。”俞锐低声开口。
钟鸿川愣，反应两秒，还故作轻松地跟他开玩笑：“消息还挺灵通，昨天才刚住进来，你就来。”
嗓子哽得不行，俞锐没接话，更笑不出来。
在走廊尽头，远远就看到他。
上次复查他还见过钟鸿川，前后不到个月时间，钟鸿川明显消瘦大圈，现在甚至连路都走不，只能撑着走廊扶手步步地挪。
俞锐心里酸，快步过去，赶紧扶着他胳膊。
钟鸿川看到他，眼神散乱，还有片刻恍惚。
然而下秒，他立马抓紧俞锐胳膊，攥得很用力，忍不住激动问：“是、是老徐吗？”
但方面，徐颂行最近确脱不开身。
另方面，顾翌安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原因，但他明显感觉，徐颂行对于来北城这件事，有些回避，甚至可以说是抵触。
就像南城研讨会那次样，时间和行程安排都定，药企申办方那边
回到病房，钟鸿川翻出老花镜戴上，如既往笑着招呼他喝水，吃苹果，还问他最近医院怎样，工作忙不忙，家长里短地拉着他聊天。
他问什，俞锐答什。
可钟鸿川说话间连喘口气都费力，句话说完还得匀着呼吸，休息至少半分钟才能接下句。
本来俞锐过来，只是想看眼钟鸿川状态如何，结果越看越难受。
呆不到半小时，俞锐怕自己忍不住会泄露情绪，于是起身叮嘱他好好休息，然后打声招呼，便走。
俞锐怔住，简直不敢相信。
他抬起手，很轻地在钟鸿川眼前晃晃。
“别晃，没瞎，”钟鸿川笑着拍他手，摸到俞锐手背很快就感觉出不对。
像是失望，也像是遗憾，钟鸿川脸上表情倏然变化，很快沉下来。
“不是老徐啊，还以为他终于肯回来”钟鸿川喃喃着说，语气难掩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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