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不发言地,牵着她,带她回家。
岁月在朝夕间疗愈伤痛,也让人逐渐变得宽容。
自此以后,父女二人再无隔阂,真正彼此接纳,成为家人。
他们聊天时候,烧得滚烫沸水,连续发出“噗噗”声响,周围蔓延出阵透明水汽。
以至于,放在旁那张老照片,表面很快便沾上层薄薄白雾,连带着照片上人脸也开始变得模糊。
周思蕊问他,他就说,周思蕊沉默,他就默不作声地站着,直到夜幕降临,也直到周思蕊情绪渐渐平复下来。
这是道隐匿在心口旧疤,时间过去实在太久,久到对周远清来说,这道伤口甚至早就结痂,连当年痛苦感觉都已回忆不起来。
可于周思蕊而言,却不是。
自此以后,有很长段时间,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远清,也不知道要如何接过她父母沉淀十八年爱,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。
那些过去,从未谋面父母,以及周远清为她付出切,好像瞬间全部都围过来,围得密不透风,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爱。
周思蕊那时还太小。
事发时恐惧过后,她选择性遗忘全部跟父母有关记忆,还在心理治疗师引导下,很快接受周远清是她自己亲生父亲事实。
从老家来到北城,周思蕊后来直在周远清悉心呵护中长大。
直到成年以后,机缘巧合之下,周思蕊意外发现只铁皮盒子。
周远清抬起手,指腹轻轻拭去那大片潮热湿意。
直到模糊面容再次变得清晰,周远清和照片上人视线相对,像是隔着悠长岁月,迎来场意外重逢。
都三十多年,这些压箱
后来,在周远清建议下,周思蕊选择暂时中断医大学业出国,边在欧洲进修,边重新思考到底她该如何接纳自己现有人生。
周思蕊那走就是五年。
五年后,飞机缓缓落地北城,周思蕊重回故土,再次看到周远清那刻,她眼睛瞬间就红。
喉咙哽又哽,父女俩停在几步之遥距离,凝眸对望,沉默半天,周思蕊颤抖着开口,终究还是喊声:“爸”
周远清温和笑着,缓步上前,如同小时候每次接她放学时那样,抬起手,捋顺她散落侧头发。
看清里面内容后,不敢置信混杂着愤怒跟难堪,周思蕊当时便冲到周远清办公室,厉声质问。
周远清迫不得已,这才将事实真相告诉她。
第次站在自己父母墓碑前面,听着周远清将他们生平往事娓娓道尽,周思蕊先是震惊失语,而后开始悲恸大哭。
从天色微明到夕阳西下。
整整天,周远清始终守在她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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