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倒是赶巧,两边都有时间,顾翌安从一场酒会出来,这会儿刚好回到酒店。
“翌哥——”借着走廊反射的白光,俞锐看他脸有点微红,“又喝酒了?”
顾翌安“嗯”了声,说:“喝了几杯鸡尾酒,度数不高,也不多,没事。”
只是有点晕,但还没到醉的程度。
俞锐也没说什么,工作场合,不可避免的事,彼此都能理解。
“可是你”姜护士话说一半,没说完,眉头皱着,神色不无担忧。
俞锐下完医嘱签完字,将文件夹递回去,最后跟她说:“放心,没事。”
——
南城这次论坛邀请了很多国内外的专家教授,大会连开三天,徐老没来,但诺奖带来的震撼和热度都还在。
作为他的首席助理,顾翌安每场会都得参加。
算,数额还不小。
钱有的是,可住院期间,9床那几个儿子总共就没来几次,刚开始连护工都不愿意找,平时都是科里的小护士在照顾。
后来实在不方便,姜护士长联系到家属,左右沟通好几次,最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,找来一位价格便宜又不懂护理的老阿姨照顾。
没什么正经工作,又是典型的啃老族。
说白了,亲爹最后过成什么样,他们根本不关心,坚持手术也不过是想把老爷子命给续住,只有这样,他们才能领到老爷子那些钱。
说话的功夫,顾翌安已经刷卡进屋。
手机放到吧台,顾翌安一边跟他说话,一边扯掉领带,顺手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。
论坛会议结束,他也不能立马就走人,必要的酒局应酬该参加还是得参加。
俞锐也忙,工作时间,尤其赶上手术日,俞锐一整天可能都摸不到几回手机。
他手术排得紧,肿瘤组和急重症的病人轮着来,经常是无缝衔接,早上天还没亮就进手术中心,出来抬头一看,外面天都黑得差不多了。
最近好几天他们都没正经说上几句话,连消息都回得断断续续。
自从住到一起,俩人就没分开这么久过,俞锐抓心挠肝想得不行,晚上洗完澡躺床上,没忍住,直接就给顾翌安拨了一通视频过去。
俞锐没有背后议论别人的习惯。
可科里年轻的小护士没忍住,在旁边接嘴:“也不知道钟主任最后怎么处理的,不会真给他退钱了吧?”
“钱倒是没退,不过主任,听说他们准备转到二院或者三院去。”说到这里,姜护士突然顿住。
左右看一眼,姜护士越过柜台,凑近俞锐后,手背挡住半张脸,小声又说:“我还听病人家属说,老爷子要是能在别的地方手术,他们就要去媒体曝光你,说你见死不救,还坑他们钱。”
俞锐听完淡淡笑了声:“想曝就让他们去曝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