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过扶手箱，顾翌安握住他
手。
掌心相贴，顾翌安摩挲着俞锐手背凸起骨节，轻声问道：“会很难受吗？”
俞锐头仰着，靠在椅背上，缓缓摇
摇头。
“其实”短促地笑声，他说，“
也说不上来这是什
样感觉，他对来说太陌生，陌生到除他名字，其他根本
无所知。”
俞铎是俞锐从未见过面哥哥，也是俞泽平和沈梅英早年夭折儿子。
开车间隙，顾翌安余光看他好几眼，还是没忍住开口：“沈潮接受捐赠心脏，是不是”
俞锐转过头。
顾翌安微微顿：“是不是来自俞铎？”
俞锐表情有些意外，还愣好会儿，可想起上次COT103疫苗受试者入组时候，顾翌安就看过沈潮资料，后来还特地交给他处方单。
虽然俩人从没聊过这件事，但稍微想，俞锐猜顾翌安大概早就知道。
肯定是没问题，关键就在于这些药并没有被正式引进，从法律上来讲，哪怕在国外早就用于临床治疗，放国内也会被认定为假药。
更何况，前几年邻省就出过同类事件，当时家属到处投诉，还爆料给媒体，引起舆论片哗然，涉事医生甚至还差点被刑事追责。
这不是件小事，思前想后，孙主任没敢隐瞒，最后还是把处方单交给钟烨。
“不用解释，明白。”俞锐能理解，更没有丝毫兴师问罪意思，只听两句便打断他，开始询问沈潮现在身体情况。
说到这个，孙主任叹息声，语气不免有些遗憾。
俞铎是因为车祸意外去世。
事发当晚，同医院恰好有名年龄相仿小孩急需心脏移植，小
“是.”俞锐喉咙紧紧，连开口都变得有些艰难，“是俞铎”
当俞铎两个字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瞬间，俞锐自己都有种说不清，奇怪又陌生感觉。
“没想到你还记得”俞锐低声说。
拐进杏林苑，顾翌安停好车，俩人还是在车上坐着。
“开始也只是猜测，”顾翌安说，“后来去找钟烨，又去档案室看沈潮三十多年前病历档案才敢确定。”
他跟俞锐说，沈潮心脏功能已经不行，在医院住着也只是续命，何况沈潮还是老师，心里老是惦记着自己那帮高三学生，根本就不愿意在医院里住着。
俞锐听完，沉吟片刻，说：“行，明白，多谢孙主任。”
电话挂断，手机还是握在手里，俞锐靠着椅背，眼皮微垂，看着窗外疾速倒退街景默不作声。
顾翌安开着车，视线落在前方行进车流当中。
好长时间，俞锐都没说话，可攥住手机指节因为用力，手背上青筋和血管都开始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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