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喝两杯,陈放就已经开始飘,他握着杯子,脸都是红:“咱上次张桌子吃饭,得有十多年吧?”
顾翌安想都没想说:“十二年。”
陈放早两年毕业,刚开始那几年,他被小师妹拒绝,受情伤自己跑去外地三甲医院,中途连半天都没回来过。
“调回北城那会儿,师弟都毕业,徐暮也回南方。”他转着酒杯,视线逐渐朦胧。
轻嗤声,陈放抬眼看向顾翌安,伸手指他:“翌安最狠,走就十年,连结婚都没回来。”
仨人在卫生间门口碰上,徐暮挑下眉:“还以为你俩掉坑里,原来是站这儿呼吸新鲜空气呢?”
“去你,”陈放笑着指他,“你这嘴就不能不这欠?”
徐暮拍开他手:“行,菜都上齐,赶紧回去吧。”
上楼之前,菜都没点,陈放就先招呼服务员上两瓶红酒,这会儿人都没坐下,他拿着酒瓶绕桌挨个倒酒。
到俞锐面前时,顾翌安抬手覆上高脚杯杯口,没让他倒:“他感冒还没好,晚上回去还得吃药,不喝酒。”
,真要说什,顾翌安不可能毫无反应,只是听到瞬间,俞锐脑子空,下意识就慌神。
表情也放松下来,俞锐“嗯”声,说:“多谢放哥。”
“打住——,别跟说谢!”陈放抬手,“要真说什,你是不又得掐脖子,立马抡上墙?”
“错,”俞锐自知理亏,赶紧求饶,“你大人不记小人过,别跟计较。”
陈放鼻子里“哼”出声:“别怪没提醒你,你那事儿就是个雷,早晚都得炸,回头要真炸,就算你不把抡墙上,翌安他也不会放过。”
顾翌安没说话,俞锐也没出声,徐暮淡淡剥着花生米,看不出在想什。
俞锐就坐顾翌安旁边,陈放看眼顾翌安,站着没动,又把目光转向俞锐。
被管死死地,俞锐还笑得挺开心,老实给自己倒杯茶,还晃着杯子跟陈放说:“以茶代酒也样。”
“啧——,”陈放阵白眼,拿着酒瓶又坐回去,“也真是服你俩,闹起来不嫌折腾,好起来又不嫌腻人。”
他们这几个人里,陈放年龄是最大。
眼看马上奔着四十就去,还能跟十多年前最好兄弟同桌吃饭喝酒,要说点感慨没有,那是不可能。
每回只要想到这里,陈放就血压飙升。
俞锐拍他肩膀:“放哥操心。”
“放个屁,”陈放狠狠瞪他眼,“你叫放爹都没用。”
“那就放爹操心,”俞锐笑着接他话,陈放揉着太阳穴,最后咬牙道:“特早晚被你俩给玩儿死!”
出来这半天没回去,徐暮过来捞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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