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俩人比划来比划去,共也没说几句话。
无非就是俞锐告诉达瓦,他爷爷现在情况很严重,手术不能再拖,然后跟他说,你现在是小男子汉,不能害怕不能哭,等你爷爷醒,你还得好好照顾他。
达瓦是格勒姥爷捡来孤儿,俩人相依为命这多年,直都是彼此依靠。
这些年格勒姥爷始终不愿意手术,其中最大原因,便是担心手术要是有个万,达瓦年纪这小,以后个人该怎生活。
俞锐每年都来藏区义诊,每次来都会去看望爷孙俩,所以达瓦对他很熟悉,也很信任。
“半年前,”诺布说,“就你春天来医援那会儿,后面就直没来过,听达瓦说他们这次去地方太远,中途好像直就没回来。”
达瓦是格勒姥爷孙子,今年刚满十岁。
病房门口,达瓦抱着胳膊蹲在地上,下巴抵住膝盖,怯生生地把自己卷成皮球。
听到有脚步声靠近,他才缓慢地抬起头来。
待看清来人是俞锐后,达瓦很快站起身,眨巴着两只圆溜溜眼睛,嘴巴里“啊啊”两声。
取出异物,否则他情况只会恶化,而且随时都会危急生命。
但格勒姥爷却不同意。
藏区牧民长期生活在高原地区,无论是生活习惯,亦或是种族文化,始终还是和其他民族存在着许多差异。
开颅手术对他们而言,基本属于禁忌,大部分人只要听说手术要开颅进行,便脸惊恐地频频摇头。
加上游牧民族居无定所,格勒姥爷本人除名年仅五岁小孙子,再无其他别亲人。
俞锐也没再多说什,接着便和诺布换上无菌服,进到监护室查看格勒姥爷情况。
这次会突然发病,主要
他身上还穿着藏袍,衣服显然是不合身,刚站起来,左肩上袖袍便往下滑出大截。
俞锐走到跟前,抬手帮他往上提。
游牧藏民,长期,bao露在紫外线下,导致达瓦皮肤黑黄黑黄,但脸颊却又是红扑扑两块,跟抹腮红似。
达瓦是聋哑人,不会说话也听不见,俞锐便半蹲下来,冲他比几句手语。
看明白对方意思之后,达瓦先是激动地眼眶红,不停地点头,接着又着急地用手语回复他。
因此,无论俞锐怎劝说,对方始终不肯接受手术。
百般无奈之下,俞锐只能让诺布定期给格勒姥爷做检查,以便跟踪他病情进展。
面包车停在医院,下车后,诺布带着俞锐径直就往监护病房走。
藏区这边医疗条件有限,住院大楼也相对简陋,上楼下楼连电梯都没有,只能靠步行走楼梯。
路上,俞锐问他:“格勒姥爷上次过来检查是什时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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