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嘁——,不爱说拉倒,当爱操这份儿心样,”陈放看他又装闷葫芦,抬手挥,“别忘晚上科里聚餐。”
聚餐是陈放上周就定下,特意挑周五下班。
方面是庆祝研究组阶段性工作基本完成。
另方面,顾翌安回国当天,陈放就承诺场接风宴,到现在都快个月还没兑现,也实在说不过去。
医院工作忙碌而乏味,好不容易听说有聚餐,科里同事全都美滋滋地等下班,结果还没到下班,神外办公区便突发场意外。
顾翌安闻言怔,低声自语:“三十五年前确很少见”
会议室出来,俞锐靠着走廊扶手站会儿。
陈放正好路过,跟他说晚上科里聚餐,别忘。
说半天,俞锐点反应都没给,陈放伸手在他眼前搓出个响指:“不是,跟你说话呢,大白天你发什呆啊?”
“嗯?”俞锐倏忽间回神,“没有,就有点累。”
至获得更长生存期。
但这种希望,比海市蜃楼还要虚幻,旦被戳破,病人甚至会比患癌初期还要绝望。
所以,俞锐那句话说完,顾翌安眉心几乎是立刻蹙起来,否决得也很干脆:“不行,这不符合规定。”
他将病历资料放回桌上,曲起指节扣在上面:“而且以他情况,病情随时都会恶化,你这做毫无意义。”
俞锐半垂眼眸,视线落在病人姓名栏上,默然片刻,最终还是将病历拿回去。
起因是某位病人家属,突然带着两大桶油漆到办公室,看见穿着白大褂医生就往人身上泼,边泼还边骂骂咧咧,嚷嚷着要让他们还钱。
他站直身子,指节抵在眉心压压,同时也将心底刚才冒出头那抹情绪平复下去。
陈放古怪地看着他,目光上下将俞锐打量好几遍。
尤其看他脸沉重,再回想起这段时间顾翌安和他都奇奇怪怪。
于是下秒,已婚中年男人便开始操心起来:“不是,你俩最近什情况?之前不是还好好,怎突然就闹僵?”
俞锐怔,含糊道:“没什,就有点误会。”
他走到门口,顾翌安叫住他,忍不住出言提醒:“俞锐,过度共情,是外科医生大忌。”
俞锐门拉到半顿住,背对顾翌安回道:“知道,谢谢翌哥。”
说完,便抬脚走出会议室。
等人走后,曹俊叹息声说:“俞主任好像格外在意这个病人,看病历上,光这五年里,他就主刀这位病人三次手术。”
“而且,看那病人心脏移植好像是在三十五年前,”曹俊边说边像是才反应过来,满脸写着惊讶,“哇,心脏移植还能存活这多年,这种病例应该极其少见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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