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乐意肯定不至于,尴尬和不自在却是免不,没应也不是他不乐意,而是怕顾翌安不乐意。
俞锐赶紧求饶:“您这哪儿跟哪儿啊,这还什都没说呢,您老就劈头盖脸冲来。”
预约出租车还没来,他们就站在路边等着,周远清继续说:“翌安在霍顿呆这多年,又去欧洲好几个大医院交流过,无论是积累经验,还是见过疑难病例,都远在你之上。”
这是毋庸置疑,俞锐心里也很清楚。
毕业到现在,俞锐性子虽然有所收敛,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乖张执拗。
俞锐连连点头,应得倒是干脆痛快。
这场关于吃没吃饭质问,倒是把他瞒天过海,偷摸就给钟老手术事给揭过去,俞锐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。
周远清也没坐多久,小外孙女睡得早,家里也没别人,他还得回家给孩子讲睡前故事,没过会儿便说要走。
俞锐是开车过来,本想直接送他回去,老教授却不愿意,说太折腾,他打个车十分钟就能到,俞锐开车来回趟能赌半小时。
仨人路走到医院大门口,周远清突然想起来,问顾翌安说:“试验点研究组成员定下吗?”
顾翌安抬起眼皮看他眼。
手术帽刚摘不久,俞锐额头连着两边太阳穴仍留有道明显压痕,对上他刚说话,就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味道。
“手术台上吃?”顾翌安清洗着茶杯,语气淡淡直接就问。
周远清听,说他肯定又没好好吃饭。老教授原本还带着气,这下也气不起来。
俞锐胃病事,周远清是知道。
这也是为什
顾翌安说:“今天刚开会讨论,人选还没完全确定。”
周远清点头说:“肿瘤内科话,苏主任肯定是最合适。”
说完,他又抬起手杖指着俞锐:“神外脑瘤组这边,就你去,刚好趁这次机会跟你师兄多学学,磨磨你性子。”
俞锐没应声。
“怎?你还不乐意?”周远清看俞锐没说话,横他眼,“翅膀硬是吧,手术敢自己上,话也都不听?”
本来这些年,他就把俞锐当做接班人在培养,尤其生病半退后,脑瘤组就是俞锐个人在负责。不仅如此,急重症那边经常也得靠俞锐撑着。
工作强度高,压力也大,再年轻身体也扛不住,作为老师怎可能不心疼。
但俩人都本正经盯着他吃没吃饭这件事,倒把俞锐给弄不自在。
他放下茶杯,笑笑说:“这有什好瞒,真吃过两位,手术前吃。”
即便听他这说,老教授还是忍不住又嘱咐几句,让他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,小心以后落下病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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