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边是有风,夜风掠过鼻尖,裹挟着四周草木生长味道,以及丝极不明显但能瞬间勾动俞锐每根神经,独属于顾翌安身上清淡气息。
俞锐呼吸瞬间窒,随后猛地将头转开。
俞锐轻怔秒,说“记得”。
说完,他又笑声:“那时候把切都想得太简单,还以为自己真能带给别人希望,让自己没那多遗憾。”
顾翌安轻摇下头,说:“也许从们角度看来,这样结果,多少是遗憾。但想,对于钟老而言,他定会很庆幸自己选择。”
俞锐抬起头来,看向顾翌安,顾翌安也看着他,眼尾带着浅浅弧度。
“从生到死,是们每个人必经过程,谁都不能幸免。”顾翌安缓声说着。
抠开拉环,低低地笑声。
也许是这杯带着温度啤酒,突然让俞锐产生那点倾诉欲望,又或许是曾经有过默契,让他心里隐隐闪过丝酸楚。
俞锐将手里那罐啤酒口喝光,空瓶丢在边,而后叫声“翌哥”。
顾翌安应声看向他。
“也没什,就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,”俞锐牵动嘴角笑声,“好像是到今天才忽然明白过来,决定个病人生死,不是医生手术做得好不好,而是肿瘤病检良性还是恶性。”
“个人生命意义从不在于寿命长短,而在于他精神延伸。钟老在乎并不是手术结果,从他决定手术那刻起,就知道自己想要什,而你已经弥补他最后那份遗憾。”
“你是说,嗜铬细胞瘤?”俞锐反应两秒,像是才想起来,“倒确把这事儿给忘,钟老最开始找时候,就是希望把肿瘤标本保存下来,留给八院实验室做研究。”
“你做得很好,俞医生。”顾翌安看着他说。
俩人这对视,中间相隔不过半只胳膊距离,俞锐眨着眼睛愣神,他眼底醉意早就被湖边冷风吹散,但此刻多少又感觉有点晕。
也许是因为顾翌安惯常清哑嗓音,又或者是他说那些话,带着抹蛊惑人心力量。
说这话时候,俞锐望着湖面,视线是虚焦,胳膊依然搭在膝盖上,十指虚握着,拇指关节不停地来回揉搓。
这样小动作,顾翌安从以前就见过很多次,他甚至都不需要反应和思考,就能感受到俞锐心里那份浓重无法释放情绪。
于是,靠近俞锐那只手不自觉抬起来,最终落在头顶,却又在不足厘米地方堪堪停住。
停顿不足两秒,顾翌安长指轻蜷,像是隔空摸摸俞锐头。
下刻,他收回手,淡声问道:“你还记得你当初去医大时候,说过什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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