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锐已经开始在剥离血管,顾翌安注意着镜下画面,问麻醉科老教授:“教授,能否先用去甲肾上腺素稳住血压。”
老教授坐在床尾,回话说:“放心,你们都已经走到这步,也不可能拉后腿。”
顾翌安冲他点头,以示感谢。
又过片刻,监测仪曲线再次出现变化,电生理医生兴奋地转过身,冲大家说:“肢体数据恢复。”
俞锐保持姿势没变,问道:“血压如何?”
病理活检结果对手术下步有根本影响,如果是良性,基于安全性考虑,可以只行次全切,但若是恶性,他们就不得不放手搏。
刚轻松下来氛围,却还没持续半小时,病人指征数据立刻又出现变化。
“俞主任,病人右侧肢体数据消失!”负责电生理监测医生率先开口。
紧接着,患者血压也开始往下掉。
突发意外让手术室氛围再度开始紧张,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,纷纷看向俞锐。
管,事先但凡有丁点偏差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二助脸震惊:“这也太恐怖,怎可能做到?”
俞锐却是毫不意外:“如果你从五岁起,就能把脑部结构图精确到每条神经血管,再日复日画上近万幅手稿,你也能做到。”
二助讪讪道:“俞主任开玩笑呢吧,谁能做到这种程度?”
“别人不知道,但顾教授可以。”俞锐笑声说。
顾翌安看眼屏幕:“没事,已经稳定。”
瘤体减小后,为不伤及任何神经血管,剥离工作就像打磨件艺术品,需要慢工出细活,点点来。
不过好在视野够开阔,接下来手术过程意外顺利。
历
俞锐调整显微镜,果断道:“不能再等,必须现在就切。”
“是全切吗?”二助医生问。
顾翌安和俞锐互看眼,彼此点点头,而后异口同声道:“全切。”
没有别语言,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过几次,手术台上他们总能第时间达成共识,默契像是浑然天成。
先抽吸再切除,俞锐抬手,甚至连话都不用说,顾翌安立刻便将剥离子递到他手上。
闻言,其他人纷纷看向顾翌安。
小护士感慨声:“顾教授真不愧是顾教授,实在是太厉害。”
“没你们想得那夸张,小学课本上有篇课文叫卖油翁,还记得?”顾翌安轻笑着说,“无他,唯手熟尔罢。”
脑干切开后,俞锐换上双极,顺利进入肿瘤病灶区,却又发现肿瘤嵌在几条神经血管下面。
“先用吸引器减瘤,取个冰冻切片送去病理科活检。”俞锐右手还未摊开,顾翌安已经准备好,像是根本不用说,就能预判对方下步要做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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