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船长嗓门儿真大呀,关廿想。
他缓缓睁开眼睛,这是……
记忆刚要回笼,心脏痛感先于意识苏醒,蜷缩着身体有些僵硬,关廿皱着眉用力想要起身,手臂下却片湿滑──
他吐。
“……”
赵欣然刚从房间出来,看到白靖愣下:“船长?”
“看到大管吗?”白靖面色凝重。
“没啊……”赵欣然挠挠头:“昨晚他和二副……额,就是二副那个之后,他好像去机舱……”
“二副怎?”
赵欣然欲言又止,他已经憋夜天,但他谁也不敢问,更不想听别人悄咪咪说那些闲话,又生气又懵逼。
次日清早,白靖收到宋九原用别人手机发短信:
到白船长,你要保重,勿念。
早饭后,他带吃去敲关廿房门,没人应。
手握上门锁,想到心理顾问让宋九原独处例子在前,白靖犹豫下,没进去。
中午天赐号到港,船员忙碌着靠泊卸货,白靖午饭都没顾得上吃,直到天色渐晚,他去餐厅时候随口问几个船员,才知道关廿中午也没来吃饭,而且没有人见过他。
回荡着女人歇斯底里叫骂,他下巴被捏起来:“大伙看看!这张脸,说不是关函秋种谁信!有胆量做亲子鉴定啊!”
人群纷纷伸着脖子审视着他:“还真像……”
“啧啧……”
“关总真惨。”
“他老婆才惨好不好……突然冒出个野种,多恶心人啊!”
关廿挣扎着坐起来,终于看清自己狼狈。
远处白靖声音时不时传来,关廿忍着
白靖眉头皱,赵欣然赶紧直直身子,支吾道:“要,您……去问问二副?”
白靖深深看他眼,转身边用对讲机呼叫伊万,边跑去集控室调监控……
“关廿!”呼喊声在狭长逼仄空间回响,盖过海水冲击钢板声音和呜咽风声:“关廿!你他妈出个声!”
头疼……
太吵。
白靖终于觉出不对劲,心底不由得“咯噔”下……
他折返回去快步上楼,来到关廿房间推门而入,软底鞋还在门口整齐放着,关廿平时很少去甲板,靠港后机舱里也没有事需要做,而且他制服和包都不在衣架上……
关廿人呢?
如果,昨晚关廿直没回来呢?
白靖心里咯噔下,急忙往楼下跑,到宋九原屋里看眼,没人。
……
关廿头痛欲裂,保安过来推搡他们,周围人群脸开始扭曲,个变成两个,两个变四个,最后密密麻麻不断放大纷纷朝他涌过来……
“哎,小孩晕倒!”
这是关廿意识消失前听到最后句话。
和二十年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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