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边同组的船员也跟出来围着地上的人查看。
白靖瞬间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张小白脸,他急匆匆往外走:“妈的,不会又是宋九原吧?”
伊万也跟了过去。
宋九原这次没有晕,他只是太难受了。整个上午他都在强忍着浑身的刺痒和头痛,连多出点力气跟大家聊天都困难,本想撑到中午回去再洗个澡睡一小会儿的。
刘寅他们早就看出他不对劲,却只以为有心事没精神。
宋九原把自己包裹了个严实,连他平时吐槽又丑又诡异的脸基尼都戴上了,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娇气。
驾驶台,新来的俄罗斯二副伊万洛夫正和白靖站在窗前用闲聊。他们说英语,但伊万是船东公司驻俄罗斯分公司的海员,经常和中国人打交道,其实是能听懂中文的。
昨天水手们都很累,晚上海况也不太好,所以给新二副接风聚餐就改到今天。
“看你资历该提大副了?”白靖对伊万的情况大概了解了一些,非常满意。
“是的。”伊万笑笑。
妈妈已经四十五岁了,这让他觉得有些丢人……
宋九原不在意丢不丢人,他只是觉得荒唐。
仿佛自从他被迫出柜离家之后,他那个家就变了,每个人都在世俗与执念中变的面目全非。
宋九原侧过身,把被子卷起来抱在怀里,他的眼睛没有睁开,眼尾的湿意还没来得及凝结就消弭在白色的柔软当中。
一切仿佛都是他的原罪……
后来还是宋九原自己感觉有些严重了,他开始呼吸困难,手腕露出的皮肤能看到一片一片的红痕。
他的声音克制不住的发着抖,跟刘寅说自己可能生病了……
白靖和伊万在电梯口遇到
“不错,年纪轻轻资历已经积累下来了,跟咱们船上的老轨有一拼,哈哈哈……”
伊万挑挑眉:“也许可以交个朋友。”
白靖嘴角抽抽,但还是竖了个拇指以示赞成。
外面天气晴朗,有风。伊万突然指着舱口一个艰难的爬上来的身影问:“他怎么了?”
白靖眯着眼睛望去,只见爬出来的高挑身形直接滚落到甲板上,接着跟上来的人急忙跳下把人扶起来,他们扯掉他脸上的面罩,拍了拍对方的脸。
船晃了大半夜,10度左右还不算太厉害,但是也够让人胃部不适了。
宋九原的脑子像沸腾的海面一刻不停的翻滚,他好像在想事情,又好像什么都没想,似睡着了,又似一夜没睡。
次日起床脑袋依旧是熟悉的昏昏沉沉,但是没有阻止宋九原想些有的没的,比如,趁机去找关廿要杯咖啡。
他打着晃去卫生间洗了把脸,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颈侧,胳膊前胸抓起的一片一片的血痕,还有媲美僵尸的脸色……
算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