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多久,成蹊面上表情全部消失,他侧头,像块木头,缓缓道:“那你要杀?”
容缨收紧指尖,北风如刀,衣袂作响,不知过多久,他起身,松开成蹊脖子,缓缓道:“哥,从来,从来没求过你什。”
“昨日生辰,你曾说过,许个愿望。”容缨起身,指尖落下个木牌,他盯着成蹊,说不上是痛恨又或者别什,木牌坠落,以血书就,“唯愿望,此生……恩断义绝,两不相见。”
“断剑为誓,不杀你,你也不要再来找。”
成蹊沉默很久,他仍旧躺在雪地里,像是没有声息。说不上失望还是什,只觉得解释意义好像已经不大,不过这样也好,反正他也快死,别人是喜欢还是恨他,都没有什干系。该做都做,人生在世,勉强也算是无愧于心。
着像条死狗样被人欺辱,再眼巴巴爬到你脚边寻求安慰,是不是很有意思?”
“……”成蹊恍惚,他看着容缨,稍稍往后瑟缩下,艰难道,“没这想过。”
“你将推给齐云仙府时候,有没有想过会被抽骨?”容缨双手掐住成蹊咽喉,成蹊呼吸不畅,他抬起自己另只尚且完好手,想要将容缨指尖拉开,却没有什力气,指尖划出道血痕,“知道他们怎对吗?在意识清醒时候,从后背起,划开皮肉,截截抽出来。”
“猜猜那个时候在想什?想是……如果死,兴许就能与你见面。”
“你将从乱葬岗带出来时候,把你当成……当成……”容缨苦笑,他盯着成蹊,属于魔物暗红色瞳孔里是无尽嘲讽,“结果啊,你刺剑,将推进血池,根基尽毁,骨肉消融……哥,也会疼。”
“好。”
容缨转身,衣袍翻飞,成蹊依旧睡在雪里,眉目上都落层白。北风烈烈,长夜漫漫,天地好像只剩下黑与白,唯有容缨身上红袍,翻卷着,如同燃烧火。
成蹊看着昏沉沉天幕,轻声道:“望君……扶摇且去,前程似锦。”
容缨顿步,“多谢。”
不知过多久,成蹊有些僵硬手指动动,他
“不是你手中玩具……也会疼。”
成蹊瞪大眼睛,他看着容缨脸,意识到系统造孽,终究报应在自己身上。
“如果说……不是有意呢?也有不得已……”
风雪凄迷,成蹊喉中干涩,气血翻涌,他将腥甜血水咽下去,看着眼前容缨神色,心点点凉下去。
“已经迟。”容缨轻声道,“再蠢狗,被杀过次,也不会对前主人摇尾乞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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