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幔飘荡,成蹊刚爬走,就感觉身后股热气涌过来,床被张,将他从头到尾叼进去,半晌,被子动动,丢出件斗篷。
“还当你要爬床,期待好会儿,怎就半途而废?”李景抱着成蹊,大概是刚睡缘故,声音有些喑哑。
成蹊团成团,浑身上下冰冰凉凉,他被叼进来时还是懵,呆好会儿才发现某人是在逗他。愤愤不平拿脑袋撞两下,以示惩戒,随后扒在人身上软软贴着,“还当你睡。”
“就你这惊天动地动静,就是睡着也得让你叫醒。”李景将人往上抱抱,被子压在脖颈下,“怎?又做梦?”
“嗯。”成蹊乖乖点点头,“在你这里,会安心点。”
模样,走路都是飘。
成蹊最近夜里直冷不丁做几个噩梦,精神头很差,因着容缨在,李景这几日倒是规矩很。
牌局散后,成蹊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。只要闭上眼,会儿是乱七八糟灯火,会儿是血糊糊团碎骨肉,还有断断续续,或绝望,或痛苦喊声,骇人心惊肉跳,他抱着被子心烦意乱,蹬蹬腿,顶着蓬乱发从床上坐起来。
楼下还有人在玩乐,丝竹声不绝于耳,他两边房间倒是安静。成蹊顶着斗篷,偷偷打开条门缝左右观望,发现两边房间烛火都灭。容缨那边安安静静,应当是已经歇息。
无声合上房门,成蹊莫名有种做贼心虚慌张。他小心翼翼迈出去,轻轻推推李景房门,没栓,于是推开条门缝,鬼鬼祟祟挤进去,把门合上,还不忘栓上门闩。
被子里都是李景身上淡香,被热气烘,便暖融融将人包着,梦中血淋淋切都被昙花香覆盖,困意下子就上来,成蹊倚在李景怀
李景房间里就比较空旷,房间屏风前还搭着衣角衣袍,成蹊顶着斗篷绕过去,像只偷腥小老鼠,房间里昏昏暗暗,他有些看不清,脚踢上凳子,发出呲啦几声响,他顿时趴在桌子上动不敢动,良久,还是没什动静。
成蹊抬头看过去,床帐半垂着,他摸索着床沿,手指只摸到冰冰凉凉背面,绣花挂到手指,凹凸不平。他小心翼翼问:“李景,你睡嘛?”
没有人搭理。
成蹊将斗篷往身上堆堆,他出来急,只穿中衣,风吹就有些冷,在外头哆嗦下,将手指再往前伸伸,摸到握散开头发。
“李景?”成蹊再度小声喊着,还是不搭理,他在旁边呆会儿,再度缩回去。算算,大晚上跑过来,这就有点不知羞耻。将斗篷裹裹,成蹊小心翼翼起身,打算重新爬回自己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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