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对视眼,默契穿衣下床,去庭院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容缨盯着李景,目光如刀,“如果没记错,三年前朔阳城们便见过。但那时你尚且不是这个样子,你用是伪身?”
“对。”李景被戳破依旧脸淡定,“用就是伪身,不过本体……凭什告诉你?”
容缨:“藏头露尾,贼眉鼠眼,必定图谋不轨!”
李景瞥他眼,“贼眉鼠眼倒也不必,相貌还是有几分标志,不过就是对成蹊图谋不轨,你能奈何?他那日救,陪他三年,还想陪他更久,陪到他开窍那天——”
这世……不知何时,他忽然不太想看月亮。
好像忽然之间有更多事情塞进眼里,修为,剑术,阵法,拯救苍生……还有朋友。
他身边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。
“你在看什?”李景讨厌声音忽然响起,“不会想爬床吧?”
李景说着,警惕把成蹊抱着转个身,把人转进里头。成蹊大概平时被抱习惯,蹭蹭头,并没有苏醒。
魔少年蹲在起听懵懵懂懂。许久未见,隔壁大黄猫也过来凑热闹,趴在成蹊身上晃尾巴。
最后几人将瓜子都留下,各自分小包,带去老家种。
不过吃瓜归吃瓜,到晚间睡觉时候,多少闹出点矛盾。两间房,六个人,就谁打地铺问题开展场拉锯战,最后结果是谁也不服谁,大家干脆起在地上躺平。
容缨半夜被人脚蹬醒时候是绝望,他从地上爬起来,几个剑修晚上睡觉也像在练剑,简直是拳打脚踢。
叶淮安有洁癖,打死不肯打地铺,他寻两个凳子,正在上头打坐,很明显打坐功夫不到家,人已经睡着,头垂在胸口点点。
“看得出来,
容缨看着床上那对,沉默。
“别把你代入。”容缨磨牙,“你当谁都和你样是断袖?”
脚边白衡笙忽然转个身,嘴里呓语:“断袖……唔……堆断袖……”
容缨:“………”
李景:“…………”
成蹊身体弱,躺在床上,容缨往床上看,果然本该在地上躺着李景不知何时爬上床榻,正将人从后背拥着,揽在怀里睡十分之快乐。
容缨:“……”
他手指动动,就很想把人揪起来。
不过最终还是没动手,他坐在床榻边,头脑有些昏沉。
自重生至今已经三年多,上世他这时已经没仙骨,被师尊带在身边,连剑都拿不起来。每日受抽骨之痛,从未有过好眠。疼至崩溃时,便会看看月亮,皎洁如同冰雪月亮,洋洋洒洒月光落地,好像那片浅薄冷光可以治愈身上所有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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