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蹊迷糊睁眼,他看着这明显喝醉主角,警惕道:“干嘛?”
“你帮算卦。”铜板滚落地,容缨靠着床沿目光迷离,“就……算前程。”
成蹊:“……”
他看着容缨微红眼圈,叹气,装模作样晃晃,将铜板字排开,看眼,看不懂,遂乱说道:“嗯,修为顺遂,
“们要……名扬天下!”
“嘿嘿嘿,斩妖除魔!”
几个人挤挤挨挨快滚到桌子底下,成蹊小小喝杯酒,靠在墙角看着他们闹腾。他怀里李景顶着头乱发,透过成蹊衣角缝隙看着这房间里堆人,神色复杂,良久,他笑声,“嘿,你们这叫什,这桌子除容缨全都是死人。哦,不对,连他上辈子都是死。”
“这就叫逆天改命!”成蹊听着歌声,边笑,边微微附和,“主角标准待遇嘛!”
李景嗤笑声。
年呐。”
容缨今日心情很好。
灵渊破,有魔物逃出来,天衡州外封印有异动,景霄寒即将前往人间历练年,明日就得出发。
讨厌人走,他眼不见心不烦。
今日学院小试他得魁首,把几个讨人嫌废物打顿,还从院长手里抠出瓶极贵玉露做彩头。
少年们闹腾半夜,最后趴在桌子底下睡着,成蹊向来不会苛待自己,跑去隔间软榻上躺着。
容缨就着东风饮三坛桃花春,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有点醉,连带着灯光都开始飘晃起来,这切像片镜花水月梦,时是上世尸山血海,时又是如今锦绣成堆。
他总觉得自己在做梦,于是迫切想找个人告诉他这是真是假。携着身果酒甜香,襟袖里满载着细碎牡丹,少年摇摇晃晃顶开隔间,扑倒在床榻边,落得长发散乱,床软红。
夜很静,烛火摇晃,成蹊转头便看着容缨从床榻边爬起来,发如流泉,眼角通红。
“成蹊。”容缨支起身体叫唤。
还有现在朱雀大街。
灯烛流转,牡丹倾城,这是他上世从未见过盛景。
成蹊在前面跑,衣摆蹁跹,犹如翻卷握流云。
叶淮安包朱雀街上处雅间,五个人逃窜后在此处碰头,看着彼此身狼狈样子,捧腹大笑。几个人勾肩搭背,爬上酒楼最高层,叫平日里不敢尝试堆酒,坐在起咕噜咕噜喝。这几个都是没沾过酒,硬着头皮喝没多少就东倒西歪开始撒酒疯。
叶淮安拿着根筷子敲碗,清脆响声汇作街上那支青玉案,白衡笙哼着半生不熟调子,沈星河痛饮杯踩着栏杆舞剑,身似飞鸿,摇摇晃晃间不知从何处挑上来朵牡丹,剑尖微颤,那重瓣花卉便散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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