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容缨要碰上云台,应翎咬牙,“断线啊!别让他过去!”
小跟班们倒是听
“今夜云台彩头,百叶青檀花。”
一声清响,和叶淮安吵成乌眼鸡的应翎立刻投身而上,前去抢夺,“百叶青檀为证!谁输了谁叫一声爹!”
叶淮安把大袖一丢,让他们帮忙拿住,撸起袖子就冲上去,“我今晚一定要让他叫爹!一定!”
一时灯火摇晃,他们踩着灯笼飞上去打了起来,悬丝之上的花朵不住摇晃,在人掌心里辗转腾挪。叶淮安还是有两下东西的,与应翎有来有往,隐站上风。不过转头应翎身后那帮跟班便加入战局,不讲武德的围殴,白衡笙和沈星河见状皱眉,也冲上去帮忙。
瞬间斗云台变成灵山学宫群殴,一群少年踩着灯烛、细线,公报私仇,起起落落如打架的鸟雀。满街人声鼎沸,都在喝彩,成蹊一身月牙儿白,于人群间腾挪,像朵捉摸不定的白云,他矮了点,见不着上头的战况。
泥,现在应该是想找场子呢。”
“怎么找?”成蹊问,“当街对骂?还是当街对打?会被巡逻仙官抓走的吧?”
“不用那么危险。”白衡笙摇头,“可以直接去斗云台。”
斗云台,每年灵霄节固定节目。城主拿出个彩头,置于云台之上,长街上所有人都可以去拿,就是个一打多的擂台,不过禁用仙术,讲究点到为止,摘花期间不能落地,率先取下彩头的获胜。
远处忽地传来鼓瑟声,成蹊寻声望去,便见一艘造型奇特的灵舟从街头一侧缓缓飞来,云雾缭绕,云台上仙人扮相的青年在舞剑,华丽的衣饰上坠了千万枚金片,旋身间若飞溅雨露,发出泠泠脆响。
“抓紧。”容缨一手提起成蹊,带着他飞至酒楼屋顶,这下视野好了,云台之上沈星河等人以三对八,应翎的人站了所有落脚点,将他们三人挡在外头,沈星河三人隐隐被压制,成蹊好胜心起,抓着容缨的袖子催促,“要输了要输了!快去帮忙!总不能真的当街喊别人爹啊!”
“输不了,站好别摔了。”容缨轻声吩咐,而后揉身而上,加入战局。
东风起,容缨一身彤红,眉目浓艳,漂亮的像个误入人间的妖孽,踩着丝弦打落一人,衣摆翻腾,飘摇若一支跃动的暗火。
“叶淮安你不讲武德!居然叫容缨过来!”应翎叫嚷。
“你八打三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!”叶淮安起身给他一拳。
街头巷尾莫不欢呼。
“神君!”
“神君庇佑!天下太平!”
“哇,快看!那是今年的云台彩头!”
灵舟之上,仙人扮相的青年手执一叶如半透明昙花般的花朵,将其置于以垂丝悬空的琉璃盏上,花瓣轻晃,绽开琉璃般的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