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以宁这次没有哭。
她只听见心底空旷回音,声声告别,点点接受这个事实。
她不是拎不清女人,冷静之后,是非对错,轻重缓急都在心里门儿清。连唐其琛都找不到人,她再闹再逞强又有什用?生命苍白纯净,江连雪有她不想受苦,这生已经够潦草,何必还要雪上加霜。温以宁似理解又不理解,她唯知道是,江连雪这个名字,很久很久之后,可能都只会是个过去式。
唐其琛留下老陈吃晚饭,都是司机从唐宅带过来。
要,直接留给那个人。”
温以宁忍又忍,手肘撑着桌面,掌心狠狠揉自己额头。
她已经说不出是什感觉,悲伤过头,真相触底,切听起来是荒谬之谈不可思议,但细想之下,任何个谜团都能串出答案,江连雪直就是这样洒脱性子,当年十八岁生孩子,跟家里反目成仇狂热追求爱情,哪怕最后只是场黄粱美梦也无忧无惧。她随性活着,每分每秒,千金难买她乐意。她从不揽功夺名,直以来就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,她是个失职家长,告诉所有人,温以宁能活成现在模样,无论优秀还是堕落,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她生命从来都是自己,只要她愿意,连离开都悄无声息,不留下半点踪迹。
第二天,唐其琛让老陈过来趟家里。尽管他已解够全面,但还是由个专业医者来跟她阐述会更让她信服。
老陈坐在沙发上,公文包放在旁,那瓶从H市带回来药搁在桌面上。老陈告诉温以宁:“现在般恶性肿瘤都不太泛滥用这个药,它最显著功效就是抑制癌细胞增殖,主要是辅助治疗急性白血病。这个药定要长期吃,足量吃才能发挥效果,旦停药,会加速病变。”
温以宁语气发酸,“陈医生,其实这个病还是能治对?”
老陈点点头,也没瞒着,很客观地说:“接受系统治疗方案,白血病也没那可怕,很多病人都能维持稳健甚至有可能痊愈。除非患者本人是自己不愿意去磨这个过程。毕竟治疗期间还是很痛苦。以宁,这是给你打印些资料,应该能解答你所有疑问。想跟你说,从医十多年,见过太多生离死别,也就在这种关头,你会更加明白生命独立性,它本来就是张纸,在人世间走遭,被画上无数颜色。让生命归还生命,无论当事人作出怎样决定,都是生命本身意义。”
医者仁心,老陈这番话说得坦荡大气又心怀慈悲,温以宁忽然掩住面。
唐其琛手无声搭在她肩膀上,轻柔爱怜拍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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