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连雪也嗯
声，带刺儿地说
江连雪就这点好，性子虽急，遇事不服软，但眼力灵活，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别去买，出去吃。”温以宁习惯这样
相处，罢。
她从冰箱里拿出苹果，洗干净后放到刚才擦干净桌面上，然后退后
步，稍稍抬起眼睛。
桌面靠墙正中央，黑白照片镶在同色系木框里，女孩儿眼睛很漂亮，静态之下也能感受到它们在闪耀。温以安很少自拍，也很少出去玩儿，所以当初选照片时候余地有限，这是她高三那年证件照，原片是红底白衣，扑面青春气，当时江连雪不同意，说人都死，选个深沉点。
但温以宁还是替妹妹选这张。
着张塑料凳，上面是烟灰缸和抽半烟盒。她很惊讶：“哟，回来？”
几个牌友都是熟人，纷纷回头：“宁宁啊，多久没见着啦，越来越好看嘞——诶，钱错错，
开个杠，找十块。”
温以宁笑笑，叫人就去卧室放行李。门是半掩，外头动静渐小，牌友走后，江连雪数着把零钱：“回来怎
也不说声？家里米都没，还没去买。”
温以宁从卧室出来，抬手扎着头发，“随便吃点，下面条吧。”
她走到门右边桌子边，手指捻全是灰，于是抽两张纸把上面擦干净，江连雪说：“面条也没有。”
十八岁很好，美好面就以另种方式长存吧。她想。
出门前，江连雪以最快速度化个妆。她到年底才满四十五岁，又属于老天爷赏饭吃那类不老面相，稍作装扮就很惹眼。她要吃湘菜，风风火火地点四五个，合上菜单说：“你团个券，美团上有，100-30.新用户还有折上折，上回跟你秦姨来吃过，划算。”
温以宁倒着水，手机就搁旁。
江连雪端起热茶，吹吹气儿，眼皮也没抬，“今天周三，你不上班有空回来？”
温以宁嗯声。
温以宁动作停下，又继续：“那你去买，不吃，你总得吃吧？”
“减肥。”江连雪上午手气不错，把零钞丢进抽屉里，回头看到温以宁弯着腰在柜子里翻找，告诉她：“哦，香烧完。”
温以宁直起腰，眼角有不耐，“打牌就有那好玩？天天，连饭都不吃是不是？”
江连雪啧声，“饭吃得好着呢！”
温以宁不耐渐渐转为不悦，虽不再回话，但这个沉默气氛像是插钢筋水泥，较着劲，硬很。江雪连知道她是借题发挥，清清嗓，讨好道：“去楼下买香烛，多买点，顺便带点菜，你要饿，冰箱里有苹果，给你洗个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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