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冬逸瞥见她小心翼翼模样,边给她布菜,边毫不避讳说,“这个气氛正常,习惯就好。”倘若与吵起架来鬼魅横生相比,更是派祥和。
离开时候,温母拉住他交代句话,他脸色骤变不耐,尽管在上车前他敛去神情,梁霜影却不能装作没看见。
温冬逸关上车门,扣上安全带,她还是直勾勾盯着下坡路,三魂少七魄出窍,他乐,“瞧把你吓得,没出息。”
没兴趣与他拌嘴,她问着,“刚才……妈和你说什?”在饭桌上已经喊过爸妈,仍然别扭。
温冬逸没有马上回答,车灯照着风雪前行段路,他指尖点着窗沿,她先说着,“要不,你先抽根烟?”他愣,又低低笑声,然后说,“她希望们能签个财产公证。”
东井号院,坐落瞭望台第峰,傲视东井山龙首,因此得名。
梁霜影坐在驶向那座大坡屋顶车里,远远望见暮色四合下,最后抹夕阳将银装素裹大院,勾勒得庄严恢弘。开门妇人是刘妈,满脸欢喜地接过她脱下毛呢大衣,像个寻常家里蔼然亲切母亲,说着今晚烧什菜,让她多吃点捧捧场。
走进客厅,吊顶有两层高,五张小牛皮沙发,茶几上摆着盆水仙,灯光也是暖金色,只用金碧辉煌就够,其他形容词都是累赘。
温冬逸牵着她手,对温母介绍,您儿媳妇。
三年前霜影见过他父母回,当作普通长辈看待,并无畏惧之心,今非昔比,她下意识地屏气凝息,直到温母大方笑,“没开饭呢,先坐。”
梁霜影知道这个东西,明确婚前个人财产,如果离婚,只分割共有财产。她想没两
他母亲万靖桐还是那副雍容仪态,对她不表示亲密,也不冷淡,聊会儿关于她何时毕业之类事儿,听见温父回来之后,就没甚表情。
下刻,梁霜影觉得自己如同坐在走访学校视察领导跟前,虽然温省嘉面露微笑,却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,镜框下双锐眼仿佛将她打量透彻。她正襟危坐同时,倾听着温冬逸与他对话,态度微妙,不似父子,倒像是相熟人。
晚饭时,刘妈端上盘麻婆豆腐,放在离霜影最近地方,冲她暖意柔笑,摸摸围裙,又回厨房去。她大概是这座房子里最诚心诚意人,难怪路上温冬逸只说,刘妈挺好。
再望桌上,几碟开胃小菜,四喜饺子,麻婆豆腐,西湖醋鱼,清蒸龙虾,点心是酥炸金糕。温父自己沏上壶君山银针,以不亲不疏笑容,向他们要杯子。
来前,霜影想象中他父母有可能对她不满种种表现,此刻伴随着客套片语,归于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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