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就在旁边,捷径是条石子铺就小路,她脚步颠簸,他及时捞把。梁霜影抬头冲他笑,路灯下,眼眸流转着清溪,脸颊透着两抹自然红晕,煞是明艳。
其实,这两年里,他们并不是彻底失联,有那次,也是仅有次——
那年大二文艺汇演,登台名额有限,梁霜影是主领舞,在排练时候扭到脚,候补人选确实不如她,但她清楚自己身体状态,假使拼命三娘上台,只会砸整个表演。尽管同学都劝她姑且试,梁霜影还是坚持换人。
虽然最终舞台效果不理想,也算是个完成品。梁霜影认为自己做最佳选择,却没能被理解,反而接收到周遭声音细碎埋怨,说她点苦都吃不得,谁没崴过脚,谁有她那矫情。
六月夜晚,覃燕在客厅与人煲电话粥,笑得好似蝉响鼓噪。梁霜影捂着耳朵,个人在房间埋头哽咽,实在委屈难过受不,就给
笔记本应该是废,键盘也摔出来,他不是很在意,写个地址,附上小费,给酒店员工,让他们联系快递寄回京川。处理完这件事儿,他回头以目光去寻人,适值,梁霜影抱着颗椰子,嘴里含着吸管,从灼人阳光底下进来。
长发乌黑,霜白腿。
他敛下眼眸,走向电梯,速度正好,她能跟上。
在上升电梯间里,她手捧椰子很快便喝完,吸个空响,听他说起李鹤轩——有事儿喊他帮忙可以,别跟他走太近,不是什好东西。
电梯门开,温冬逸拿走剩个空壳椰子,就像单手捏篮球那样容易,“没事儿干就去睡觉,别乱跑。”说话时不看她,扔椰子径自往前走,似要回他房间去。
霜影出电梯就没迈步子,还在因为他上句话,有感而发,她怕什,难道温冬逸是什好人吗?-
晚上是场中式婚宴,汪磊胳膊里紧着他红妆新娘,桌桌敬酒,大有专程来吃饭人,侧耳听着碰杯声,快轮到自己时候,搜刮肠子说点祝福词儿。
羊排配红酒,灌得霜影胃里热气杀腾。起初,温冬逸以为她是饿,然后才察觉她放下刀叉,只喝酒,谁来敬都喝。他看在眼里,将阴云密布表情往那儿摆,再没人敢凑到她身边。他与人交谈功夫,转身却瞧见李鹤轩正跟她拼酒呢。
温冬逸那张英俊脸越是寒分,俩人喝得越是高兴,有点同仇敌忾意思。
晚上九点,尚未杯盘狼藉,温冬逸架起濒临不省人事小姑娘,离开前,狠狠剜眼,喝到衣襟大开李鹤轩,他后知后觉嚷嚷,“哎哎哎!怎就走!再来……”新郎官巴掌摁住他惹事儿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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