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以后,李逸初从阳台站起来,他所有东西都在这场大火中燃烧殆尽,只剩下钱包里点零钱和身份证,以及手心里把钥匙。他看到后面靠着墙壁打盹马小天,弯腰将他掀起衣服下摆抚顺,轻声道:“祝你愿望成真,再见。”
李逸初下楼和老板核算工资,并向他们提出辞职。老板见他态度坚决,就没有多劝,加上赔偿金,总共给他两千五百块钱。李逸初原来银行卡也被烧毁,所以带着现金去银行重新办卡。
办完卡,李逸初再次来到汽车站。个小时车程后到达市火车站,这次,他选择更远地方。
不进去周围声音,似乎也看不见人,身体所有感官都消失,整个人只想就此闭上眼,毫无知觉地睡到天荒地老。
可惜连闭眼也做不到。
李逸初就这站着发呆,直到有舍友拿着个被烧黑钥匙问屋里人:“这是你们谁?”
大家都摇头,那人就拿着钥匙走到李逸初面前:“这是你吗?”
李逸初当然认识这个钥匙,这是他和梁煊为兔子做房子时安装小锁钥匙,他直装在书包里,走时候竟然忘留下。
李逸初缓慢地接过那把钥匙,身体开始颤抖,他蹲到地面,肩膀抖动中大颗泪水从眼睛里掉出来,钥匙紧紧攥在手心,李逸初痛苦地发出哀嚎声:“梁煊……该怎办啊……”
他还不满十八岁,可短暂人生里,似乎每走步都需要他做出选择,而每步选择都至关重要地影响着以后路,他没有这个魄力和经验,为什总是逼他?
他在离开和县时候以为只是失去笔钱,失去亲人,可原来他做出决定那刻,失去是他以后整个人生。
马小天看着贯平静寡言李逸初突然之间痛哭流涕,只看眼蹲在地面背影,就能感觉到他有多悲伤。马小天直很崇拜他,觉得他什都会,什都懂,又对什都不太感兴趣,就像小说里身怀绝顶武功隐士高人,马小天度忘他才只比自己大几个月。可是现在,李逸初和几年前被人赶出来自己多像啊,马小天难过地想。
马小天不知道怎去安慰他,他觉得李逸初比他懂多,他说什都没用。所以也蹲下身坐在李逸初斜后方,看着前面瘦削肩胛骨,他想如果李逸初需要纸擦鼻涕,他可以立刻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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