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咏棠此时声音不比蚊子大多少,但两人离得近,何凌山还是很清晰地听见。他不禁眨眨眼,颇为讶然地盯着面前人看半晌,等到咏棠半是局促半是恼怒地侧过脸去,避开他视线,这才反应过来,对方大概是在完成前天叔叔交代任务。
何凌山道:“知道。”
在咏棠所受过
你来到燕南也有些时日,这里情势,你应当解不少罢。”
他手捏着烟,手搭在膝上,拇指拨弄着食指上枚银戒指:“如今到处都在做烟土生意,不仅是平民百姓,甚至连衙门人都有过参与。唯独燕南这样大块地方,因着三爷禁令,断绝许多烟土贩子门路。这帮人明面上不敢多话,暗地却用尽手段,试图让燕南换位主人。对这帮鼠辈来说,再没有比当下更好时机——你可不要掉以轻心。他们受过三爷教训,不敢招惹他,却未必不敢招惹你。”
旦入这行,势必要把性命危机当作家常便饭,今日大富大贵,明日横尸街头是大多数人归宿,因此何凌山并不意外,仅是问:“你这样说,难道是听到什风声?”
金仲铨哼笑声:“你倒明知故问,没有消息,何必与你说废话。至于到底是谁有这副狗胆,也在派人查探,倘若查到,自会收拾他们;倘若他们先步找上你,就请你多加小心,尽量保全自己。”
说完,他撑着沙发起身,顺势重重在何凌山肩上拍掌:“温家要怎样度过这道难关,全看当家作为。您这条命,眼下可金贵得很呀。”
送走金仲铨后,何凌山走到客室后侧,把撩起那里珍珠帘。立在帘后人起先被吓跳,随后对上何凌山目光,又有些讪讪,语调生硬地问:“你怎知道在这里?”
何凌山指指脚下,对方低头,便看见地板上长长道自己影子,无比地显眼。
咏棠久久没有说话,脸上青阵红阵,就差将尴尬两个字写在上面。不过令何凌山意外是,他没有因此大发脾气,也没有调头就走,两人就这无言地相对好阵子,直至咏棠再也忍受不下去这副诡异情形,清清嗓子道:“这里是客室,不是你私人领地,没有只许你来,不许来道理吧。”何凌山向来不爱争吵,闻言只无所谓地回应:“随便你。”
这两句过后,又是阵静默,咏棠暗暗咬咬牙,觉得自己主动找这个人谈话简直是愚蠢透顶。不过他几经犹豫,好不容易作出决断,总不能这样算,便按捺起脾气道:“有句话想对你说。”
语罢,不等何凌山出声,他已飞快地吐出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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