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何凌山抬头看向自己,他便垂下眼,用唇轻轻在何凌山额前碰下:“这两天有人为难过你吗?”
温鸣玉难得哄他回,何凌山反倒有些不知所措,要说是什都没有,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敷衍不过去。可眼下温鸣玉刚刚动过手术,即便醒来,显然也是强打着精神在陪自己说话。何凌山并不想让此时他去面对那堆乱七八糟麻烦。
他犹豫片刻,还是下决心:“这段时间你安心休养,其他事都会替你处理,如果遇到解决不,再来问你。”
方才表现万分懊恼,不等他想好重新面对温鸣玉理由,只温热修长手忽然摁住他后脑,手主人用拇指轻轻从他耳侧抚过,轻声问道:“醒,你都不看看吗?”
贴在脸下被褥已经湿小片,即便没有镜子,何凌山也能猜出自己模样有多滑稽狼狈。他拽下那只搭在发顶上手,把它枕在额头底下,连说话都带着浓重鼻音:“怕你笑。”
不是怕被对方笑话,而是现在温鸣玉确娇贵到这种地步。那颗子弹伤他右肺,就算是稍重些呼吸都可能使伤口破裂,更不要提做别动作。何凌山心事重重地想再叮嘱几句,不料那只被他压住手翻转过来,下捏住他鼻子,温鸣玉道:“你怎能把想得这样过分?”
这个人倒是把自己前科都忘,何凌山刚刚哭过,原本就有些通不上气,偏偏温鸣玉还要雪上加霜。他终于被逼得抬起头来,说不出话,就用眼睛朝对方控诉。可惜他目光太温顺,使得这点抗议掺进几分弄虚作假意味,温鸣玉看倒没有笑,仅是松开手,对他道:“过来。”
何凌山怕碰到对方伤处,连俯身都是小心翼翼。温鸣玉等得叹口气,主动勾下他脖颈,用掌心擦拭他哭得乱七八糟脸。
或许是对方动作太过耐心,何凌山难为情地躲躲,把脸埋进温鸣玉颈窝里。先前为让温鸣玉退烧,看护似乎给他擦过身,以至他皮肤上仍旧留有酒精味道,何凌山贴在上面嗅嗅,小声问他:“你伤口还疼不疼?”
“要是说真话,实在很怕你又哭起来。”温鸣玉难得有些苦恼:“可不擅长哄小孩子。”
何凌山下意识地反驳:“又不是……”
说到最后,何凌山心虚地隐去那三个字,自,bao自弃地想道:洋相都已经出过,自己再不承认也没什用处,此刻他在温鸣玉眼里恐怕和咏棠也没有区别罢。
没想到这次他猜错对方心思,温鸣玉闻言只笑笑,却道:“在旁人面前做大人就够,对着时候,就算不懂事也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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