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甘愿是带着怒意,温鸣玉手扣住何凌山肩膀,
去。
许叔和跟在两人身后,识趣地没有多问个字。从方才那番对话里,他大概可以猜到这青年是温鸣玉旧识,或许还是位与他关系密切晚辈。不过这又使许叔和有新谜团,他虽跟在温鸣玉身边不久,但也知道对方身边只有个侄子,除此之外,就剩下个神秘儿子。
三年前,温鸣玉曾向外界宣布过自己已有子嗣。然而这桩新闻引来风波还没有过去,珑园就放出消息,温家那位神秘少爷身患重疾,留在家中疗养,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,
许叔和没有再深想下去,平时他忙里忙外,已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劳神,抽不出时间再为些与工作无关秘闻花费心思。
温鸣玉本想把何凌山安置在客房,可这醉酒青年似乎打定主要跟在他身边,他走开,何凌山立即就追上来,怎都无法摆脱。温鸣玉无心和对方来来回回地捉迷藏,干脆屏退下人,将何凌山领到自己卧室里。
房内亮着灯,由于有暖气缘故,比起外面世界来,简直如同春季与冬季。不料光亮和温暖并不能使何凌山放松警惕,温鸣玉费很大番功夫才让他坐好,刚起身准备去倒杯茶,何凌山立即紧张地抓住他衣角,问道:“温先生,你要去哪里?”
回答他是没有作用,因为无论温鸣玉回答什,何凌山都会跟上来。温鸣玉把他这点罕见粘人和依赖归结为酒精作用,便简单直接地命令道:“坐好。”
何凌山以行动抗令,他变本加厉地把温鸣玉西装下摆揉进掌心里。那块昂贵布料顿时委屈地皱成团,而何凌山此刻神情也是委屈。尽管他很努力地抑制,但醉意还是让它无意流露出角。不料他委屈非但没有使温鸣玉软化,反而莫名地触怒对方,声冷厉呵斥乍然在寂寂雨夜里响起来:“坐好!”
温鸣玉在人前向来都是温文疏离,他情绪似乎比常人要淡薄得多,即便是发怒,也从不会提高半点声调。何凌山还是首次被对方如此严厉地对待,以致整个人都被吓得重重颤,睁大眼睛望着温鸣玉,半晌不敢发出点声音。
温鸣玉也知道现在自己像极当年父亲,然而几十年来,他鲜少有失控时候,原本以他涵养与阅历,包容个只有二十岁何凌山绰绰有余。但自从这个青年蛮横地、不顾切地打破他屏障,令他失去所有防卫那刻起,温鸣玉就注定无法像对待其他人样对待何凌山。他令他变成个凡夫俗子,温鸣玉直都抗拒接受这点,直至此时此刻,他终究还是甘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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