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凌山被他拖着走几步,那点懦弱挣扎终究抵不过想要再看温鸣玉眼欲`望,彻底烟消云散。
此刻天还大亮着,小礼堂外却已亮起电灯,不少靖帮中重要人物已经汇聚在里面,正坐在起喝茶谈天。何凌山跟在春桥身后,刚踏进礼堂里,便看到温鸣玉。
那个人打扮并不像从前出席宴会时那般冷肃,只穿身浅灰色格纹西服,领口缎带系成个精致结,看起来锋芒大减,倒使他原本如明月生辉般美丽面孔分外惹眼。何凌山看到对方,心中就涌起阵难过,忍不住把视线转到温鸣玉手上。
那里果然有枚戒指,何凌山不愿再观察它是什式样,只眼,他就飞快地移开视线,呼吸阵阵发紧。
“凌山,你到哪里去?”何宗奎发现站在不远处何凌山,连忙对身侧温鸣玉笑道:“三爷,这位就是小儿子,叫做何凌山。他虽只有二十岁,但帮中近
心口上。就算是性命垂危时刻,何凌山都没有尝到这样难过滋味。此刻他什都不想做,连动动力气也没有,像是具失去五脏六腑皮囊,哪里都空空荡荡,无所依附。
他是不甘心,想要再见到温鸣玉,三年之前,那个人明明是亲过他。
何凌山反复回想着那幕,宛如个穷困潦倒人爱惜自己仅有珍宝。但他也十分害怕,这份他来之不易,唯可以依仗筹码,换作在他人眼里,究竟又有几分价值?
“凌山?”忽然有人唤道:“小弟,你怎个人坐在这里?”
理鬓发,打扮得十分精神春桥站在亭子外,弯下腰来看他。见何凌山只是看自己眼,并没有答话,春桥再度凑过去仔细观察他神情,疑道:“自从前天回来之后,你就副无精打采样子,究竟是出什事?”
他这句话实则是在问自己,因为他知道何凌山定不会回答。春桥思索阵子,便在何凌山身侧坐下,揽着他肩道:“你要是心里难过,明天带你去喝几杯。人旦醉,就会把烦恼忘得干干净净,等到你想清醒时候,再清醒罢。”
说完,他在何凌山肩头拍打几下,拔高音调唤道:“走吧,父亲今日要请客人已经到,你要是迟到,父亲那位新太太又要趁机拿你做文章,千万别给她机会。”
何凌山心重重地在胸口撞下,他慌忙抬起头,问道:“都到?来是什人?”
“燕南温家那位少主人,还会有谁?”春桥被他问得倒真有些奇怪:“连都知道事,难道父亲没有告诉你吗?”
语罢,他看看表,把拖起何凌山:“快走,时间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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