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只凭这
瞥，何凌山就已经可以断定，照片上
确实是他这三年来，心心念念，魂梦牵绊那个人。
他脑中嗡声，仿佛有什
炸开
，处处都在崩裂粉碎，碎石泥沙轰然下落，乱成团。他紧紧地攥住那张报纸，想都来不及想，只仓皇地抓着它，从青蓉房间里奔出去。
何凌山身边站会儿，忍不住又问：“这几日春桥都没有来见
，是不是因为前几日他又和他父亲吵架？”
何凌山今日来这里趟，原本就是打算替春桥传话。他点下头，说道：“大哥说，父亲这些天盯得紧，下个星期他就来看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青蓉低下头，又不肯出声。她静立良久，终于伸手在何凌山肩头按按，道：“你在这儿歇会，等时间到，再来叫你。”
说完，不等何凌山说话，她拿起盒烟，径自往内室去。
金辉楼里依然十分热闹，就算隔层层门窗，仍有种种声响潮水般涌入何凌山耳中。这情形竟有些久违似曾相识，何凌山闭着眼睛沉思许久，终于记起来，他最后次听到这样喧闹，还是在数年前，还是他在春华巷时候。
想到这里，他头便止不住阵阵地疼起来。何凌山难以入睡，便直起身子，在房间四处搜寻片刻。
他手边摆着张小桌，上面是叠崭新报纸。何凌山百无聊赖，于是顺手拿起张翻阅。
这是份盛行于坊间小报，上面所登大多是些花国名伶品评小传。何凌山随意扫几眼，又翻转过去，则配着照片新闻忽然跃入眼帘。
那则新闻主角是名红极时女明星，叫做冯曼华。她是近些年被捧起来，露脸，就红遍半边天。新闻中写道，冯曼华在出演下部电影后，就要辞别银幕，嫁入高门。而她所嫁对象，正是燕南声名赫赫，年仅三十五黑道龙头。
撰写这则新闻人称这双人为“郎才女貌”，何凌山看着报纸上那张模糊照片，上面男女距镜头极远，连面貌都难以分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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