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办生日,整岁比较隆重,然而到温鸣玉这里,是年年都不隆重。温鸣玉仿佛对切特殊时节都不看重,无论是代代传下大节,或是从海外漂流至国内洋节日,都不见他怎样大办过。到过节那几天,他就放开两手,任凭底下人操持,结果是热闹或不热闹,温鸣玉从来不过问。
不料这次生日,温鸣玉竟然格外上心。他将宴会地点定在珑园,又亲自拟来宾名单,上到与温家来往密切商贾政客,下至温家众多干事,无遗漏,全部收到请柬。早有流言传出来,温家主人找回流落在外亲生儿子,这次借着办生日名号,实则是要将这名小少爷推到人前,以温家下任主人身份来会客。
那天很快就到,早上六七点时候,珑园佣人便开始布置,倒是引发难得热闹。摆晚宴那座楼前放满明艳鲜亮花卉盆景,条红毯从台阶上延展而下,直铺到大门外。在隔壁院子里,临时搭起戏台,就连男女宾客座位,都已安排妥当。
盛欢抬头看看,铁灰天空,云层厚重,将暑气牢牢锁在底下,像是正在酝酿场,bao雨。不过请柬早已全部发放出去,还没有到晚上,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送来贺礼,要改期也嫌晚。盛欢看着小书房里那堆高高垒起礼物,又捏紧手中那只长条形雕漆木匣子,自觉他礼物跟这些东西相比,实在有些拿不出手。
他正发着呆,名男佣忽然敲几下门,站在外面道:“小少爷,少主人请你去东苑趟。”
温鸣玉从早上直忙到下午,盛欢直没有去打扰对方,此刻听到传唤,当即便把那只盒子往袖子里藏,往东苑去。
不过出乎他意料是,东苑书房里不见温鸣玉身影,对方居然在他卧室等待他。盛欢刚推开门,就见身西装温鸣玉歪在沙发里,竟然像在偷懒。对方用手支着下巴,打量他几眼,道:“马上就有客人要来,你怎还穿着这身?”
盛欢身上仍是宽松绸衣绸裤,是他平时在珑园时打扮。他望着温鸣玉,很有些不情愿,低声问:“定要去见客吗?”
温鸣玉笑笑,虽没有说话,但神态已是不容否认意思。盛欢只好走进内间换衣服,那只装着礼物匣子被他放在床头,就在盛欢件件穿起备好西服时,温鸣玉突然撩开纱帘,声不响地来到他身后,似乎正在审视他系衬衫纽扣模样。
两人视线在光滑明净镜子里交汇,盛欢捏着锁骨下那粒纽扣,无端地有点不好意思。温鸣玉神情明明很平静,目光温和,但在这种情形下,愈是这样纯粹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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