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罢，又是
声枪响。这次黄绍桐彻底安静
，盛欢怔怔
盯着前方，颤声问：“鸣玉？”
他身体尚未复原，经历这番折腾后，四肢都有些发软。温鸣玉仍不准他把头扭过来，只随手将那把手枪扔，扶着盛欢道：“别看，
可不想你做噩梦。”
原来他还是不放心，盛欢无奈地挣下，想拿先前对方说过话来说服温鸣玉：“迟早都要看。”
“不许看。”温鸣玉直接牵过他。强迫盛欢跟自己往回走。沉默阵子，温鸣玉又问道：“还会害怕钉子吗？”
码头上又恢复平静，盛欢跟在温
他两眼几乎翻白，身躯无力弹动几下，口中挤出含混不清惨叫。盛欢紧紧咬住嘴唇，眼前阵阵地发黑，若没有温鸣玉撑着，他或许站也站不稳。
温鸣玉似乎没有料到盛欢会动手，他沉默半晌，突然轻轻叹声。
他抓着盛欢手腕，将瞄准部位移至黄绍桐胸前，沉声道：“方才那枪打不准，再来。”
许久之前，温鸣玉见血都要捂住盛欢眼睛，现在却亲手教他杀人。盛欢隐约猜得出对方举动只是想要吓退自己，那个人不愿意弄脏他手。但眼下盛欢不得不从对方羽翼下走出去。否则偌大个温家，全部都要由温鸣玉个人支撑，而他则要真正变成个依靠着对方才能存活下去人——他不甘愿。
盛欢根本不甘愿依附任何人。
有冷汗沿着盛欢额头滚落，滴在睫毛上。他顾不得擦，仅是深吸口气，慢慢稳住发抖双手。温鸣玉手指仍与他纠缠在起，盛欢悄悄又往后靠靠，察觉到对方体温隔着衣衫，温热，无声裹住自己。他僵硬手指微微动，搭在扳机上，暗想着：就算这刻他犯罪，这也是有温鸣玉同参与，对方手上染那样多血腥，都承受下来，难道他就做不到吗？
想到这里，盛欢横下心来，正要动作，不料温鸣玉突然拨开他手指，将枪夺过去。
枪声连响三下，次次都命中黄绍桐胸口。这次温鸣玉没有捂他眼睛，盛欢睁大双眼，看见黄绍桐胸前慢慢洇开大片鲜红颜色，这个人仍瞪着眼睛，视线死死地缠在温鸣玉身上，似乎十分不甘愿。
黄绍桐无力地抽搐着，气若游丝地诅咒道：“温鸣玉……、就算变成鬼，都要找到你，要杀你……”
他眼中布满血丝，脸色青白，那样子竟真有几分像厉鬼。他蓦地转眼，狠毒目光落在盛欢脸上，盛欢呼吸滞，刚后退步，脑袋却被只手扳转到别方向，温鸣玉声音道：“想来找，你就不怕让你连鬼都做不成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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