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温鸣玉蹙起眉头,颇为苦恼样子:“十点,吃太多不易消化,喝粥吧,”
他显然是常年照顾温咏棠,养成爱管教习惯,自己并不自知。盛欢受他无意识照顾,有些惶然不知所措,尽管他不太情愿喝粥,还是沉默地坐在温鸣玉对面,低头看着自己脚尖。
温鸣玉说过先前那几句话后,便没有搭理他兴趣,独自坐在边饮茶。他不出声,其他人也都失去说话权力,房间里静默得可以听见树木被夜风拂动声音。几分钟后,盛欢直起僵硬脖颈,悄悄望眼身侧温鸣玉,想要窥探对方情绪。
好在温鸣玉神情里不见任何不耐烦,假使他存在会使
意,险些令他露出笑容来,但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己失常,迅速恢复冷脸,停下步子遥遥地望着温鸣玉背影。
他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似乎有某种神秘而不可抗拒吸引力,它与血缘无关,甚至比血缘更加隐私、不可告人。盛欢受这道力量牵引,时常想要更深切解温鸣玉,他知道这实在是个不该有想法,可他要是能够控制自己,也不会因它而烦恼。
盛欢向后倒退步,本能唤醒他危机感,他觉得自己与对方不该再有更多接触。
温鸣玉却在台阶上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他,月光在对方脸上投下深邃又冷峻影子,唯有双眼睛分外清晰。温鸣玉瞳孔仿佛是夜色映照川明河,星辉在水纹中破碎,漾出清冷又温柔波澜。
“躲得那远,怕吃你吗?”温鸣玉笑,又忍不住咳几声,声音里那点沙哑甜意变得愈发明显:“大可宽心,还没有吃过人。”
也许是被对方话语中那点安抚意味蛊惑,盛欢来不及多想,回过神后,发觉自己已经同温鸣玉坐在间屋子里。
房间里照旧铺有软厚地毯,摆着套橡木酒柜,貌似是间小小偏厅。温鸣玉保镖们都散干二净,仅剩下许瀚成人。值夜家仆进进出出,忙于点燃炭盆,准备手炉,橘色灯光流水般从玻璃灯罩下淌出来,整个房间很快变得温暖亮堂许多。温鸣玉将大衣脱下,抛给身后许瀚成,径自在张软椅上落座,慢慢饮用杯刚泡好热茶。
盛欢站在他身边,茫然又局促,没有温鸣玉首肯,他并不敢随意与对方同坐。
“不要发呆,请坐。”温鸣玉似乎觉察到盛欢窘迫,戏谑地开口。他翘起腿,双手捧着只手炉,静静地望着盛欢:“想吃什?”
盛欢胃里似乎有无数只尖利爪子在互相撕扯,听到“吃”这个敏感字眼,也顾不上矜持,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什都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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