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欢不想对他撒谎,便实言相告:“我要出门。”
这个坦率的答案让大汉无言了片刻,没好气道:“好端端的大门不走,非要像毛贼一般越墙逃跑,真是不像话!三爷最讨厌这样小偷小摸的举动,下次再被他抓住,你就等着挨罚吧。”
许瀚成相貌粗豪,底下却隐藏了一颗比老妈子还爱操心的灵魂,他少年时看护温鸣玉,现在又忍不住去关怀少主人的儿子,语气虽然责备,但也是一番好意。盛欢默默地听
盛欢身边,认真地观察半晌,问道:“受惊了吗?”
盛欢仍在想着自己的父亲,他没有料到温鸣玉依旧记得自己说过的话,还会主动提出要赔他一件衣服。这份意外的细心稍微平息了他的不满,盛欢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,对大汉摇摇头。
“你和三爷真像啊。”大汉笑了笑,与冷峻的外表不同,他似乎是个容易亲近的对象:“虽然长得不太相似,但是瞪起人来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。”
盛欢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,外貌也好神态也罢,他不想与温鸣玉有任何的相像,这样只会让对方对他更加讨厌。
大汉也不指望听到盛欢的回答,径自道:“我姓许,是你父亲的下属,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。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麻烦事,就让下人来找我,我会替你想办法。”
盛欢年纪虽小,却懂得分辨善意的真伪。自他十岁以来,因为这张与盛云遏极为相似的面孔,曾有许多人无端地向他示好。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的时候,盛欢不知其中险恶,懵懂地被对方引诱,结果险些遭受了侮辱。将动手的人打晕之后,盛欢遍体鳞伤的逃回了盛云遏身边,而那时的盛云遏就靠在门框上,葱葱玉指间夹着一根香烟,眯起了她妩媚的眼睛,冷笑着上下打量狼狈的盛欢。
“你才多大啊,就学会了勾`引男人。”盛云遏红唇微启,吐出一口袅袅白烟,摇摆着腰肢离开了:“不愧是温鸣玉的亲儿子,跟你爹一样有出息。”
就算让盛云遏亲眼见到旁人欺辱自己的骨肉,她非但不会出手相助,甚至可能会在一旁拍手喝彩,她无法报复辜负自己的温鸣玉,便把满腔怨恨转移到盛欢身上,这或许是盛云遏养育他唯一的乐趣。盛欢从未在母亲身上感受过分毫的温情,自然早早的学会了麻木以待,对他人暗藏的恶意也能应对自如。
可是大汉虽有一张吓人的冷硬面孔,眼神却坦荡又清澈,与盛欢往日所见的伪善讨好全然不同。盛欢无法拒绝这样的目光,他板着脸想了想,觉得自己应该道谢,于是生硬地开口:“谢谢,我可以走了吗?”
“等等。”大汉抓住他的衣领,把盛欢拖到身边: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你爬树是想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