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温鸣玉拿是条牛皮马鞭,那物通体乌黑,纤细而坚硬。盛欢无暇思考对方为什会在书房放置这种东西,只要能保全自己四肢,挨上几鞭他也甘愿承受。想到这里,他终于迟钝发现,温鸣玉大概
,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受伤。盛欢睁开眼,慢慢地回转视线,发觉温鸣玉仅是把匕首立在他指缝之间,正在似笑非笑地欣赏他窘态。接触到盛欢目光,温鸣玉慢慢拔出刀锋,又强行把他因恐惧而紧握手指根根地掰开。
盛欢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,他开始推拒对方,想要把自己左手收回去。他从小在拳脚下长大,打过架绝不算少,力气也要比同龄人大许多。出人意料是,温鸣玉看似病弱,扣在盛欢手腕上五指却宛如冰冷钢铁,无论盛欢怎样挣扎,都不能撼动分毫。对方用刀刃抵住他乱动手指,很平静,也很认真地陈述:“既然你不记得,那两只手都可以不要。”
说罢,刀锋向下压,锐利又沉重地触上盛欢皮肤。
“没有!”惶恐之下,盛欢终于说出实情。他不敢再动被制住左手,又害怕对方刀刃会落下,惊得声音都带丝哭腔。他用另只手揪住温鸣玉衣袖,语无伦次地哀求:“温先生,没有推他,求求你,不能没有手……”
温鸣玉执刀手被盛欢扯住,倒也没有立刻将他推开。他端详盛欢慌乱神情,眼睛微微眯起来,大概觉得这幕很有趣,嘴角随之勾起缕鲜明笑意。
他用温软沙哑声音说道:“怎样知道你不是在撒谎呢?”
盛欢抓紧温鸣玉衣袖,说不出任何替自己分辨话,仅是睁大眼睛瞪着对方。他眼睛与盛云遏最为相似,有线条分明双层眼皮,睫毛浓密卷翘,是漂亮又明媚杏眼。这双眼睛生在盛云遏面上,颦笑都十分风流妩媚。盛欢当然不会有他母亲顾盼生情风姿,他总是垂着眼睛,嘴角紧绷,副阴沉沉模样,教人很难提起搭理兴趣。但现在盛欢漆黑眼睛里含着点泪意,表情绝望又恳切,倒是令人眼前亮生动。温鸣玉兴致盎然地看会儿,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在欺负个小孩子。
温鸣玉怔,很难得惭愧。他放开盛欢,把匕首收进小方桌抽屉里,无奈道:“好好,不要哭,也不想把地毯弄脏。”
盛欢把重获自由左手护在怀里,像是害怕又被抢去般。他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,仰起头,视线牢牢黏在温鸣玉身上,眼睛里藏着提防,他已经被对方捉弄怕。
“不过该罚还是要罚。”温鸣玉又朝书架走去,从下端夹层里取出样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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