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雨不休,与晨霭连成片。
李茕静坐片刻,若非柳昀点拨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昨夜来客栈前,柳大人轻飘飘句“派个人去寻梁都事,让他在剑门官道上拦拦翟启光马车”,居然存这样深心思。
“可是,大人当年好不容易才保下苏大人,如今她却要因此滞留于川蜀,岂非再次落入险境?”
此问出,那头却阵沉默。
良久,柳朝明才冷清清地道:“本官算得到事,苏时雨未必算不到,她算得到,便有法子应对,便是时被困住也没什,这天底下,到底不只她这个聪明人。”
“所以,陛下早知晋安帝活着,不想此事闹大,故此按下不表。”
“可,旦梁都事拦下晋安帝马车,舒大人定会趁机奏请陛下,请陛下安置晋安帝,借此对付大人您。”
“但舒大人没想到是,这来,反倒是他违逆圣意。”
李茕说到这里,更往深里思虑番。
“违逆圣意还是次要,更重要是,陛下入川,原本是个秘密,就连大人您高居首辅职,也是昨日深夜才接到密函。舒大人却能先所有人日,将信函准确地送到陛下贴身侍卫手上,说明他连陛下行踪也如指掌。”
是阙统领私自下令,命梁都事拦下晋安帝与苏大人马车?”
越想越觉得是。
“阙统领这多年直跟在陛下左右,舒大人此番为陷害大人,不惜打陛下身边人主意,定会触怒龙颜。”
柳朝明又看李茕眼:“在你眼里,陛下就这好骗?”
李茕愣。
从锦州府到剑门关,快则日,慢则两三日,及至入关内,若逢天气不好,还要走上十天半个月,翟迪因要赶路,至天明时分,又撤去半官兵。
众人在驿站稍作歇脚,肚子里都憋着话,见看守没那
“陛下日理万机,或许懒得计较他暗自窥探天子行踪事。可是,如若舒大人再违逆圣意,想借陛下之手,趁机除掉大人您,难免会让人觉得舒大人太过神通,连天子都想摆布。”
凡事有度,过犹不及。
柳朝明淡淡道:“本官是动锦衣卫,陛下要问罪,要责罚,无可厚非,本官大不不摄政,也不当这个首辅,做回名七品御史又何妨?”
但他舒毓手不也样伸得这长?他以为他此番就可以得偿如愿?
既要算计,谁都别想有好下场。
难道还是他想得太浅?
柳朝明淡淡道:“阙无对陛下忠心,只怕接到舒闻岚信函当日,已将此信呈于御前。”
“本官与舒毓都知道朱南羡在蜀中,陛下如何不知?”
“知却不表,何故?”
“因陛下心中另有计较?”李茕接过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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