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到嘴边,又觉自己不该问,思来思去,只捻着紧要道:“他到底是什人?”
苏晋道:“云笙,不是不信你,只是他身份,实不便与人相告。”又浅浅笑,“但你放心,他从不曾慢待。”
言尽于此,只要她觉得好,他还有何好问,她提及那人连眉梢眼底都藏着笑,这就够,之后再说什都是不必。
晁清看着苏晋上马车,向巷末驶去,遥遥拖曳出杳月色,像有事早已收尾,却在多年后添笔余韵。
既是余韵,便没有得失可以计较,于是摇摇头,转身折返客栈。
香虽只是任宫婢,但她照顾朱麟多年,于朱南羡而言,不啻于天大恩情,如今她与云熙出这样事,他如何走得开?宝定胡同钦差接待寺,只能由苏晋自己去。
苏晋看眼远远站着江家父女,又道:“你留下也好,对江家始终有些不放心。”
事不宜迟,她唯恐耽搁下去,寻翟迪便难,于是唤来覃照林,二人同离开客栈。
方出客栈门,只听身后有人唤:“时雨。”竟是晁清追来。
得到近前,与覃照林点头:“有劳覃壮士,有些话,想单独与时雨说。”
晁清没看见,在他身形没入客栈刻,巷末墙角处,绕出两道身影,其中人又高又瘦,面容清癯,他似乎身子骨不好,饶是初春回暖天,也罩着裘袄。
舒闻岚看眼不远处客栈,轻咳两声,问:“看清?”
身后人道:“回大人,看清,方才离开只有苏大人与覃护卫,下官已告知张府尹今夜严守接待寺。”
舒闻岚淡笑笑,道:“再着人告诉姚有材,就说是时候,让他引着翟迪来云来客栈拿人,到时你也跟着去,不必下狠手,只要逼得客栈里头那位当着干人面亮出身份便可。”
“是。”身后人应道,“可是大人,那位身份太尊崇,只要亮出,他想护人咱们个都不能动,何况翟大人也快到
夜暮中,他眉间似锁着深雾,等覃照林走远,才轻声问:“时雨,这名姓南公子,与你不单单只是旧识吧?”
苏晋有些诧异,原以为晁清追来是有急事叮嘱,没成想竟是问这个。
她时无措,不知该怎答他,再想,此生相交者众,至交却无几,除却青樾,能知无不言只有云笙,于是低声道:“未曾好好办过成亲礼,也不知算不算作夫妻,但终生早已定。”
晁清愣愣,未想她竟肯坦白相告。
知道实情,原本悬着心却没能落到实地,反倒浮晃得厉害,想起她那句“未曾好好办过成亲礼”,觉得心疼,既定终生,为何连场成亲礼都不肯予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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