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就在这时,木榻上传来声轻叹。
那个卧床年余,连身边最亲近,最在乎人都以为他傻朱昱深忽然睁开眼。
毫无神采眼眸深处浮起片光,慢慢升腾,变作泓月下江海,却在他自榻上坐起瞬间蓦地回落,如吞天沃日潮水刹那沉入万丈渊窟,比以往更加深邃。
“柳昀。”朱昱深淡淡道。
药方上看,确确实实是方徐笔迹,可四殿下明明是溺水与痴症,怎用止血三七?
“这方子是师父方才写?”小药吏问。
“是。”药官道,“方才命人递进宫来。”又说,“不然你拿去问问,方大人用药习惯,除你没人熟,要是这三七有旁用处,耽搁殿下病情就不好。”
小药吏正犹疑,药官道:“这里帮你看着,你快去快回。”
然而,药吏走不久,内间门“吱呀”声又被推开。
来人身形修长,外罩袭墨黑斗篷,看不清脸。
守在屋内药官见此人却不惊,反是起身拜,无声息地退出去。
桌上烛火幽幽,时明时晦,身着黑衣斗篷人默立半刻,摘下兜帽,露出张清寒,好看,点瑕疵也无脸。
柳朝明沉声道:“从现在算起,还有两个时辰天亮。殿下与在事成之前,也只有这两个时辰。殿下若不是真痴,就起来。”
话音落,屋子里仍是静静,案上烛火微缩缩,似乎连它都不敢发出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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