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苏晋还是想得浅。
她言语里所指“身份”只有两重,与柳朝明同朝为官同僚身份,以及与柳朝明同承孟良之学御史身份。
柳朝明看她眼,迟疑半晌才道:“你误会,父亲意思是,他要见人是谢氏阿雨。”他又顿片刻,“父亲是个十分尊礼守则人,可否请你,在见他时,换回女装。”
定樑方才说是回事?
她不信凭柳昀本事,看不出刘定樑正是为修钟楼事来找她,既然看得出,为何要把工部礼部人支开?反正没定论,坐下起商议不是更好?
苏晋心中虽困惑,面上倒是没什,只道:“陛下尚未回京,是否修这个钟楼,其实由青樾来定最好。”
昭觉寺古钟最后次丧音是为朱悯达与沈婧而鸣,此后昭觉寺废弃,古钟亦不复用。
沈奚这两年直因沈婧之故避谈此事,定下修报恩寺后,工部找他几回,均被他装聋作哑敷衍过去,刘定樑迫不得已,这才找苏晋与柳朝明。
“但青樾不愿做这个决定,还需再想想。”苏晋又道。
柳朝明“嗯”着应:“奏本放你这里。”
他说完这话,却没有立时离开,默立会儿,又开口:“还有事。”
“父亲近日在京中,他想——请你去府上叙。”
苏晋听这话,愣愣,不由合手揖下:“说来惭愧,其实时雨早便知道柳老先生来京师,直想去府上拜会,但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,二来,”她犹疑下,“不知当以什身份去,故此迟迟不决,反而劳烦柳老先生先开这个口,是时雨失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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