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搁下笔,径自就问：“你今日除
去大理寺,还去善后？”
钱三儿道：“是，下官听闻胡县令
事被沈苏二人大人发现，已派人去将当初参与安南行商贩货几人灭口。”
柳朝明又问：“派谁去？”
“太仆寺
名转马使，本来就需要南来北往走，大人放心。”
柳朝明沉吟番：“派人将这转马使截住，杀。”
柳朝明回宫后没去流照阁,径自去都察院。
言脩从公堂里迎出来,拱拱手：“大人，下官听说城外出事？”他四下望望,压低声音：“听说蔡蒿死。”
蔡蒿便是那名自尽凤翔卫统领名字。
柳朝明没答话，问：“钱月牵呢？”
言脩比个揖：“钱大人去大理寺核查案宗,说待会儿回来。”
“大人，下官不解。”钱三儿道，“胡县令事这样收场，沈苏必定举国盘查，他二人如今权势滔天，便是当年在安南行商几个线人藏得再深，被沈苏找出来至多只需半年，旦这案子被查出，就算与大人无关，沈苏还有晋安帝势必会对大人，十殿下与四殿下起杀心。”
柳朝明道：“所以你该去问问朱弈珩，既要做这样胆大包天事，手脚为何如此不利落，这样活口怎
能留？”
钱三儿揖下身去：“大人莫怪，胡县令几人当初都跟着十殿下出生入死，殿下他难免于心不忍，以为已安排得很妥当，谁知沈苏竟有这样神通。”
柳朝明道：“罢，现在问责毫无意义。”他看着钱月牵，“苏时雨这个人心细如发，城府极深，三日前她前脚离开胡府，后脚就派凤翔卫前后把守府邸，不准任何人离开，你以为你此番派转马使去灭杀活口事她不知道？她与沈青樾怕是两日前就吩咐暗桩盯上你，你是打算让这转马使路引着她找证人吗？”
钱三儿愣愣，夺门而出，过片刻回来，对柳朝明深揖道：“多谢大人提点，下官已照大人
柳朝明眉头微微蹙,往值事房走去，言脩跟在他身旁续道：“蔡蒿今日当着所有人面杀胡县令又自尽,沈苏二位大人必定料到他是受大人您之意，只怕会动用下头切力量追查，只要再查出点线索，大人您日后处境就艰难。”
柳朝明自书案前桌下，神色如常：“你去外头等着，钱月牵回来,让他即刻来见本官。”
“是。”言脩看他自案头取卷卷宗，不敢打扰,退出去。
如今柳朝明掌内阁,都察院事大都交给赵衍钱三儿以及两位佥都御史，但该他过目核查要务案宗，从来不怠。
不多时，外头响起叩门声,钱月牵与言脩推门而入：“大人,您要见
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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