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着人,为本官更衣。”
“正是呢。”余葵道,“大人您睡两月,今日已是晋安年九月初,是陛下登基大典。”
苏晋愣道:“晋……安?”
“就是从前太子殿下,如今陛下,晋安皇帝。”
苏晋垂眸,轻声开口:“十三殿下。”
“是,也正是从前十三殿下。”余葵笑笑,忽然又道:“瞧奴婢这记性,大人睡着时候,陛下日日都盼着大人醒过来,但凡得出丝空闲,便是深更夜半也要过来瞧瞧您。眼下大人真地醒,陛下若是知道不知该有多高兴,奴婢这就命人去禀告陛下。”
,没回头:“小伤。”他道,“无碍。”
柳朝明刚出隔间,迎面就撞上来为苏晋送干净汗巾余葵。
她先与柳朝明拜,看看隔间内,当即大怔,疾步走到榻前,抖开件外衫为苏晋批上:“大人竟是醒!”又转头,“柳大人——”
却只望见柳朝明往堂外去背影。
余葵有些讪讪地道:“奴婢还打算请柳大人去禀报陛下苏大人醒事呢,没想到大人他走得这般急,想来是大典在即,大人这趟来回怕去迟。”
她说着,就要起身唤人。
“等等。”苏晋却叫住她,“今日是陛下登基大典,想必繁忙无暇,你此刻若派人去,怕会令他分心。”
余葵愣愣,应道:“大人说是,大人既醒,不急在这时,等夜里再去禀告陛下也是样。”
“不。”苏晋道,她大梦方醒,到此刻还没回缓过来。
可她转过头,看着窗外已发白天际,苍穹万里,乾坤落定,已近三年,她看着他步步地走过来,他登基大典,她怎可以不在?
苏晋听这番言语,没急着答话。
听这宫婢意思,眼下在未央宫伺候她,该是朱南羡特意吩咐,只是,这宫女方才说大典……
“你叫什名字?”苏晋问。
余葵这才惊觉自己失仪,忙不迭自榻前拜下:“回苏大人,奴婢名叫余葵,与另名宫婢栒衣样,原是东宫侍婢,都是被陛下吩咐来伺候您。除二人之外,另还有两名内侍。们——”她顿顿,“都知道大人是女子,但大人放心,等绝不会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。”
苏晋又沉默会儿:“你方才说,大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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