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南羡见他,松开车辕,快步走上前去,急问:“怎样?苏侍郎与安南使节可还安好?”
“禀太子殿下,护送行队走到白屏山附近,两侧山沿与山道上同时有火|药炸响,路跟着兵卫不知死多少,连赵指挥使大人也身负重伤。苏大人与使节大人马车上马匹被火|药所惊,摔下山崖,目下还不知生死。”
朱南羡愣怔地看着他:“既摔下去,怎不去找?”过会儿,他又勃然大怒道:“个马车你们拦不住?!本宫派六百兵卫,你们个也没法救人吗?!”
侍卫道:“太子殿下恕罪,太子殿下恕罪。只因火|药令山石崩塌,原本去救人不少人又在路上遇到滚落山石,或难以行进,或负伤丧生。小人在回来路上遇到柳大人,他让小人将此事禀报太子殿下后,速从宫里再调药材,跟去太医恐怕也不够,还要自京师带
可是,他阿雨呢?他还是不能去救她吗?
跪着沈奚似有有所感,抬眸与朱南羡目光对上,轻轻地摇摇头。
朱南羡眸色下变得非常寂静与难过,朱祁岳薨殒与父皇驾崩已让他觉得不堪重负,他现在只想去确认苏晋还活着,只要她还安好,他就还有力气撑下去。
但他知道,他不能。
“摆驾,回宫。”朱南羡终于道。
,皇帝驾崩,储君自翌日起,便行新帝之名,为继任新君。
新帝当为先帝守孝四十九日,四十九日后,即行登基大典。
而在守孝期间,新帝切仪制都按帝王作准,连孝服都是素白云龙袍。
朱南羡知道他该赶回宫去,该赶到他父皇塌边,亲自为他净脸,着衣,换袍,应当以储君之名,甚至以帝王之名,让这些经历番浩劫,惶惶不安群臣之心得到安抚。
可是,他阿雨呢?
宗亲与群臣起身屏退于升仙路两侧,又再次跪地行稽首礼,为他空出条该是帝王所行道来。
这些人自明日起,就要改口称他为“陛下”。
朱南羡沉默着自这条道上走过,足下仿佛沥着血。
走到枢星门,正准备登上皇辇,远处忽有名凤翔卫亟亟策马进正门。
这名凤翔卫正是他今早派去护送苏晋与安南使节亲军卫之。
见他没说话,沈奚三人又齐齐跪下。
所有人都跪着,只有苍茫风声伴他人而立。
朱南羡蓦地又想起他当年无力保护苏时雨时,沈奚对他劝告。
你若真想保护谁,不然你足够强,要她足够强,否则在此之前,爱而远之,未必不是种保全。
他真是拼命,步步,或是无从择选,或是竭尽全力,竟已要登上这万万人之巅,这个无人企及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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