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早,龚荃来吵着问岭南军资还有没有余时候。”沈奚道,“事不宜迟,待会儿回宫就查。”
苏晋道:“你要怎查?”
她知道沈奚是个行事果断人,今早既然发现端倪,想必早已发信给各商户,让他们将所出货物及重量抄录份送来户部。
“等这些商户回信太慢,左右这笔账是杜桢做,打算——”沈奚若有所思,随即看向苏晋,“眼下证据不足,到时你用你春秋笔法帮写份令状,再派两个刑部人过来,直接将杜桢捆来审。”
苏晋失笑道:“杜桢好歹是三品侍郎,倒是愿写这个令状,但是,单刑部出令状不够,还要与殿下与柳昀请示过。”
妥之处。”
沈奚道:“正要与你说这事。”他想想,“这账本明面上是没有任何不妥,花费银钱数目是对,各物资价钱也是对,从兵部那头核过来数目还是对,独有样奇怪——账目里,没记清楚究竟买多少物资。”
苏晋皱下眉:“没听明白。”
沈奚道:“打个比方,给你十两银子,你拿着十两银子去买两银子袋盐,买十袋回来。然后你就会记账,物资是盐,单价两,买盐十袋,共费十两银子。这看起来没问题对?可是,这账目里袋盐究竟有多重你写吗?是两还是斤?怎知道这十两银子是买十两盐还是十斤盐呢?
“年初岭南军资账册就是这个问题——许多计重物资究竟买多少没有写明白。”
沈奚道:“柳昀那里去跟他提,十三那里你帮与他说声。”说着,又看眼天色,“好,先走。”
苏晋愣道:
苏晋道:“这个柳昀其实提过,与钱月牵还自兵部那头借他们物资记录来看,那里是计重量,随后又算过回,仍没有任何差错。”
沈奚道:“有种情况——如果,有人拿银子合在户部银子里买物资,在兵部清点物资前,又将这笔多出来物资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,你们这样是查不出来。”
苏晋皱眉:“还能有这样事?”
沈奚道:“按理应该不会,因为没什意义,贪也贪不半个子儿,囤也不好囤。”他说着,也锁眉,“之所以会起这个疑,是因为这笔账是杜桢亲自记,杜桢在户部十五年,现已是右侍郎,既然这本账每笔款项都这明晰,他为何不写明白?以他资历,不该犯这样失误。”
苏晋道:“当时钱之涣致仕,你被降职,户部独他人撑着,忙不过来也是常有。”她思忖下又道,“但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,你是何时发现这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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