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岳看着她,点下头:“听你。”
不几日便到七月初七。
自月头赤力整军消息传来,西北军资军费问题亟待解决,户部沈奚见兵部龚尚书脸就脑仁疼,被他足足烦两日后,干脆将公堂门闩,闭门谢客。
龚荃不得已,奈何心急如焚,日日里只好礼部吏部工部轮着搅扰,令他们削减秋礼,勋封,修寺用度,切从简。
可以说,六部里头除苏晋刑部,其余几部都被龚荃催得鸡飞狗跳。
睡,嬷嬷正看着呢,殿下要见他?”
朱祁岳摇摇头,盯着苑中丛丛怒放白木槿,想着他去年方回京师时,庭院荒芜,本是没有这些花。
“这是你命人移栽过来?”
“嗯。”戚寰道,“殿下王府里要有花有草才有生气。”
她总是这样,无论随他去哪里,繁华如京师,荒凉如岭南,都能丝不苟地将这青天白日里点滴都照顾稳妥,他从前觉得她有些刻板,现在发现这样细致也是属于她个人兴味盎然。
然而,各部有各部规矩,凡事不是这闹就能立马定下来,情急之下拆东墙补西墙绝非上上策。
于是罗松堂几个尚书凑头合计,居然写份状词份奏本,状词递到都察院柳昀手上,告兵部尚书龚荃行事不端,搅扰六部公务;奏本递到太子朱南羡手上,参兵部尚书龚荃急功近利,好高骛远。
朱南羡和柳朝明其实丁点都不想理会这事,他们方面觉得罗松堂几个尚书说得没错,事缓则圆,总要等沈奚将可用银子筹出来,哪里缺哪里再补;另方面,有龚荃炮仗似地催着这几个部衙干活也没什不好,单说向游手好闲礼部,这几日办理公务比以往快三倍有余。
但想不想理会是回事,需不需要理会又是另回事。
罗松堂几人好歹是尚书,今日七卿议事,沈奚没去
如此看来,今后日子,只要有她人相伴,也定会很好吧。
“寰寰。”朱祁岳道,“再过几日,们便走吧。”
“再过几日?”戚寰愣道,“殿下是要出征?”
朱祁岳道:“出征也好,回岭南也罢,是不想留在京师。”他顿顿又道,“这里事再也不想管,等离开也辈子不想回来。就是要委屈你,若随离开,也许很久很久都不能回戚府。”
戚寰摇摇头:“只要能跟着殿下,去哪里都能心安。”她说到这里,连心情都雀跃起来,想着这似乎是她嫁给他这多年,头回直抒胸臆,坦诚相待,说道:“初七是妧妧定亲宴,初八是阿婧与故太子大出殡日子,等这两桩红白事过后,便为殿下打点行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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